女身上扫。
谢荀下了马车,抱着少女朝茶棚的方向走去,小黄狗紧随其后。
当茶棚外头那面熟悉的茶招子映入眼帘,妙芜心中顿时了然。
谢荀此行的目的地果然是地处临安的皇觉寺。
小黄狗又回了下头,妙芜借着它的视线,看到马车旁两列身着太极双鱼袍的弟子垂首而立,各个面上都是强忍惊惶的模样。
细弱的声音顺风飘来,落入妙芜耳中。
“别看他抱着的那个女人……”
“多看一眼,他真地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难道你不记得上次樊师兄的教训了吗……”
许是谢荀
身上气场太过阴郁,茶棚老板迎上来招呼时,牙齿都在上下打战,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
“客官要喝点什么茶水?我们这有龙井、毛尖、茉莉花、花……”
谢荀落座,让少女以坐姿背靠在他怀里,同少女对话:“你想要什么?”
茶棚老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向青年怀里的少女:“姑、姑娘,想要、想要什么?”
谢荀牵起少女的手,侧耳做出倾听状,过了会,微笑点头道:“好。”
“一壶龙井,再来两份你们这里的招牌点心。”
“好嘞。”
茶棚老板点头哈腰,如得大赦,转身就往后厨走。
“慢着,”谢荀唤住他,“再来两个肉包。”
小黄狗先跳到长凳上,再往桌上一跳,然后就蹲在桌上不动了。
按谢荀以前的性子,肯定揪着它的后颈直接把它丢到茶棚外,可现下谢荀除了微微皱了下眉,对小黄狗分外容忍。
过了会,茶棚老板把茶水和吃食送上桌,谢荀便将装了包子的蒸笼往小黄狗面前推了下。
“吃。”
“汪汪!”
小黄狗低下头,摇着尾巴欢快地啃起包子。
谢荀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端起来闻了闻,又放回去。
茶杯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然而茶棚老板却吓得脸一下就白了,双腿发软,险些原地跪下。
谢荀一手揽着少女的腰,一手牵着她的手,侧首朝向茶棚老板,微笑道:“既有故人在此,老板,你怎不请她出来一见?”
茶棚老板听完浑身一震,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求求公子,求求公子不要杀我。我也是受人所迫啊,我是无辜的啊。那位姑娘方才往茶水里加了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就是个送茶的……”
谢荀皱了下眉,阴戾的气息完全外放,袖袍鼓胀,茶棚里的桌椅碗碟砰然一声纷纷碎裂开来。
茶壶破碎飞出的瓷片划过茶棚老板额角,霎时间便是鲜血满面。
“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茶棚老板手捂额角的伤口,连滚带爬地往后厨跑。
后厨房门口的竹帘一掀又落下,下一刻忽然
从中撕裂开来,一柄雪亮飞剑飞射而出。
“谢琢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妙芜心中大讶:怎么会是小段姐姐?
飞剑飞到谢荀周身三尺之地,便似遇上无形的屏障,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谢荀抬起手,二指并拢,隔空一挥,飞剑骤然转向,飞向段红昭的面目。
飞剑去势太疾,段红昭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才抬起手,便听得“咄”的一声,剑刃擦过她的耳尖,深深刺入她身后柱子上。
“你和阿芜少年时也算闺中好友,这次我不杀你。走!”
段红昭把飞剑从柱子里拔.出来,举剑指向谢荀:“一月前,你从金陵的皇觉寺开始,一路烧寺杀人,就为了那么几块破骨头!谢琢玉,哪怕你不是谢家之人,谢家到底教你养你十八年,你忘记谢家的教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