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经新注》出版之后,新学之风在东南更甚。
特别是东南的各家书院,如今都在憋着劲研究新学。
孟子的民贵学说本来在明代就很有市场,从王阳明的遮遮掩掩,到王学泰州公开喊出来,在苏泽那个历史时间线上,明末的时候,“主权在民”几乎是算是一种主流的政治思想了,喊得最响的就是那个“东林党”。
《三经新注》并没有脱离传统的儒家语境,在苏泽【六经注我】的被动技能下,苏泽用《孟子新注》发展出一套“天赋民权”的理论纲领。
除此之外,苏泽又通过对《易经》的注释,提出一套理性主义的思想。
其实这套理论对读书人也不算新鲜了,就是在汉代王充的理论下,提出“天道自然”的观点。
所谓“天道自然”,就是彻底扯掉儒学中有关“谶纬”“天人感应”等这一套理论,提出天地万物都是自己运动,没有在自然之外的神秘推动力。
苏泽和王充的理论不同,苏泽又提出了“天理”和“人文”两门学科。
研究“穷究天地之变,研究万物之理”的学问,被称之为“天理”,苏泽不仅仅将算学、格物放在“天道”之中,还将“天文学”也放入“天理”之中。
而“明古今之经验,论今人得失”的学问,则被苏泽称之为“人文”,历史、文学和律法,都是研究“人文”的学问。
而《三经新注》所提倡的“天赋民权”,“理性主义”和“入世实践思想”,也很对张居正的胃口,他本来就不喜欢陆王心学中的那些空谈的部分,苏泽的新学更有操作性和入世性。
不过刚登基就逼迫父皇退位,如果再打景王,日后史书上怕是要留下“逼父杀弟”的骂名。
这些日子隆庆的政治水平也有所长进,他捂着脸说道:“骨肉亲情,实不忍动刀兵啊!”
紧接着苏泽通过《大学》,提出了新时代的新道德。
就在明廷调兵遣将,忙着镇压景王的时候。
《三经新注》一出,立刻在东南引起轰动,各地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刊登《三经新注》有关的文章。
读书人要先有“平天下”,也就是追求“天下平等”的心。
后来张经也在广西平叛,(胡宗宪抗倭前任),他在广西经略多年,收服了一支狼兵部队。
张居正叹息一声,命令书童将《三经新注》用快马送到京师去。
黄泰在韶关聚集了万人,又依托地形修建了山寨,倒是将韶关守卫的很森严。
这条路至今依然是连接湖广和广东的重要通道。
苏泽对此进行了批判,他提出所谓的“明德”,并不是玄而又玄善恶难辨的“德性”,而是要通过思考和实践,学习有关“人文”的知识,要“明”的是万民共有的道德。
韶关多山,本来也没有多少粮食,这些富户只能散尽家财北上湘南买粮。
只是此时这位黄知府的处境也很微妙。
高拱立刻说道:“陛下!景王若是念及骨肉之情,听到您登基的消息就应该乖乖退回德安,而不是起兵夺取湖广军政大权,他这是在谋逆!”
早在秦始皇派兵统一岭南的时候,于都庞、萌渚两岭余脉间筑潇贺古道,由湖南道州、桂岭直达广东的封开和韶关。
张经被杀之后,不少狼兵都统都为张经鸣不平,又打着给张经复仇的名义重新叛乱。
毕竟苏大都督也说了,通晓“天理”也同样能造福万民,你看新的织布机不就是了吗?
新学之风不仅仅刮出了江南,就连明廷控制的区域,也被这股风潮影响。
黄泰的手下从梅关古道进入湖广南部(今湖南),然后又一路北上,好不容易才到了武昌。
隆庆也明白镇压景王的重要性。
“止于至善”则不仅仅是自身修身,而是要通过“明德”和“亲民”两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