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没着没落的,还一宿宿的失眠,就是打上麻将了我心里才能静点,我也不知道咋的了。”
“唉,咋的啦,有钱吧,上瘾了呗,你看,你这种生活方式和我五大爷一模一样啊。”我学着他的口吻说。其实我心想,就是钱多烧的呗,没钱敢这么玩吗,一年年七八十万的输。“我五大爷也还老打麻将吗?”我又问。
“嗯,他也老打,不过他打的小,没啥意思。”
“那你和他一起打吗?”
“从来不的,他那,我也不常去。”
“为什么?”
“毕竟有个外人,去多了也不方便。”
“你们和那个小婶,处的怎么样?”我听立秋的口气,他们好像处的不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吧,偶尔见了客气客气,毕竟她伺候着我爸呢,把我爸伺候好了,其他的都好说,你说是不,姐。”
“是。”我点着头,我们老佟家的人,都是明事理的人。
立秋就这样又在滨海住了下来,开始时他几乎天天来我家,来了便拉着小红安静的坐着,不问不说,不让不吃,但哪有声响他都机警的去查巡,直到他认为安全为止。渐渐的他三天来一次,后来五天来一回,再后来一周也不见人影,我们给他打电话,多半都打不通,小红的手机更是无法应答,我们都以为他回老家了。很快到了初秋,有一次我回滨海,无意中在一家银行的门口遇见了小红。
“小红,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呀?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姐,我们一直都在啊。”
“啊?啥意思,你们没回老家?这多半年你们一直在滨海住着呢?”
“嗯呐。”
“那怎么?”我想说,那怎么一直没来我家啊,也没和我们联系,但见小红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我便止住了问。小红又瘦了,头不梳脸不洗垂头丧气的,衣着和仪态也不似以前那么时尚和讲究。
“姐,你不知道,立秋一直在这儿打麻将,不让我告诉你们。”
“是吗?”
“嗯,我觉着他八成又让人给盯上了,一直在输钱 ,这半年又输了三十多万了,唉,你说这可咋整。”小红于是拉着我讲起了立秋:“姐,立秋是能挣,但禁不住赌的厉害,尤其是这几年,挣的钱一多半都输了,他也下决心戒了好几次赌,最长的一次戒了半年,但架不住在老家总有人来勾引他,所以他才老来滨海躲着,立秋为这个出来很少带手机,就这样还是有人能找到他。”
“是吗?又招人算计了?”听我爸说,立秋因为有钱,因为爱赌,在我们家乡出了名,“惦记”他的人不少,偏偏在这方面,立秋没有一点抵抗力,所以他身旁的朋友,总是日日夜夜拉着他打麻将。
“我觉着是,姐,连在滨海他都逃不过,就是不带手机,也有人能找上门来,你说烦不烦,以前还好,他还能有点自控力,可自从那次他和我爸打完架,他就挺反常的,哪有点动静都能吓他一跳,白天还好点,有人陪着不那么明显,但是到了晚上,他一宿一宿的不睡觉,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外面稍有点声音,他就起来四处趴着瞅,总说有人要来抓他,总说有人要害他,吓得他总往墙角里躲,他还总随身带着把小刀,让我保护他,唉,这一天天的快把我折磨死了。”
“是吗?你们没带他去看看吗?”听小红这么说,我觉得立秋像是有了心理问题。
“看了,去沈阳看了好几回呢,说是中度抑郁症,开了一些镇静的药回来,吃了一年多,吃了药,立秋就能睡个安稳觉,不吃就闹腾。但是时间久了,他说啥也不吃了,他说药吃多了脑子不如以前好使了,咋劝都不吃。姐,不吃药他就折磨人,别的不说,他光盯着我,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半步,不让我单独出去,不让我和别人说话,和你们说也不行,我要是和别人多说几句回家他就和我干架,我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