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姐,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胳膊让他给挠的。”小红说着,挽起袖子,露出几道深深浅浅的印迹。“唉,不犯病的时候好着呢,一犯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狂躁不说,几句不和就要动手,我惹不起他也躲不出去,愁死我了。这不,要不是这会他和人打麻将输的没钱了,有两个人强拽着他,说什么他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出来啊,我取点钱就得回去,他给我卡着点呢,唉,姐,你说可咋整!”小红满面愁容的说。
“是吗,这样啊!”我听了很不是滋味,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红,有时候即便是真心安慰的话说出来,也总感觉轻飘飘的。“那我五大爷他们知道他这样吗?”
“知道啊,就是上次和我爸打完架以后才做下这病的,以前我老婆婆刚没那会,立秋伤心难过,有过两次,但是很轻,我们也没当回事。”
“是吗?他和我五大爷打架了?什么时候?”
“前两年。”
“为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姐,就那次,大哥后来不是和我爸又要了一个旅社吗?我二姐(小芸)听了,就蹿腾着立秋也回去要,小媳妇好像没给好脸色,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他们就打起来了。”
“她凭什么不给好脸色?又没跟她要。”我听了气愤不已,小媳妇真可恶,钱又不是她挣的,还由不得她做主。
“她不愿意让我爸给呗,姐,她可不像先前那么通情达理了,她早都变了,虽然表面上看着还和先前那么和和气气的,其实她可会算计了,因为这,我们也都不咋回去了。我爸要是叫我们呢,我们就去一趟,不叫呢,年节的我们过去看看就走了,也不吃饭,不愿惹那麻烦。你说我们平时多敬着她啊,可她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怎么会这样?”
“可不!小媳妇可会拿捏人了,把我爸哄得团团转,要搁以前,我们要什么,我爸不带犹豫的,可是现在我爸不一样了,必是上了点岁数就没主意了?啥啥都要听听小媳妇的意见,也对,人家也是明媒正娶的,领了结婚证的。要说那次也是赶巧了,大哥和二姐都喝的有点高,你也知道,二姐平常就是不让人的主,喝了酒更加没谱了,双方说着说着就火了,都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最后动了手,桌椅板凳都砸了,这么一刺激,立秋的病就显出来了。”
“是吗?”
“嗯。”
“那你们和我五大爷要到东西了吗?”
“要到了,那次我爸给了我二姐和立秋一人十五万。”
“哦,给的还真不少,难怪小媳妇不高兴。”
“嗯。”
“你说他们动手了?”
“是。”
“打起来了?”
“嗯,当时我没在跟前儿,反正立秋和我二姐把小媳妇给打住院了。”
“是吗?那么严重?”
“嗯,打到脸上了,把鼻梁骨打裂了,缝了几针,腿也肿了好久...”
“哦。”我想起上次回老家时,难怪小芸在饭桌上对我数落小媳妇的不是:
“#他妈的,和我爸要点钱她还不愿意,那还中!这个家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的——到底是隔着一层肚皮呢,这要是自个的妈,要多少都痛痛快快的给了。”
“那我五大爷不生气吗?”我又问小红,以我对我五大爷的了解,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得把全家的玻璃都砸光了才解气。
“咋不生气,打了立秋俩嘴巴,半年没理我们,后来看立秋做下毛病了,这才又往来的...哎呀姐,我不能再说了,我出来好一会了,回去晚了,立秋又该犯病了,姐,和你说说我心里痛快多了,要不然都快憋死我了,行了,姐,以后再说吧。”小红说完慌慌忙忙的走了。
起风了,滨海的秋天是美的,天变的高了,云变的柔了,阳光也不再那么热烈,海风带着丝丝凉意走过来,调皮的摘下几片叶子又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