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隐隐感觉小芸的恼怒和大山出去有关。“嗨,其实也没啥,你姐夫去参加他前小姨子的婚礼,没敢告诉我,哼!咱这小地方,有啥能瞒得了我?”小芸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打量着小芸的屋子,东西很多,整齐又精美,时髦又昂贵,她,总是那么洒脱时尚。阳光扑进来,照在高大的酒柜上,酒柜里装着满满的烟酒,挤得都快要溢出来了,酒柜的一角,两瓶酒里泡着三条小蛇,小蛇已干瘪,麻绳一样蜷缩着。
“我现在吃喝赌抽样样是强项,你可别笑话我。”小芸见我盯着酒柜说。
“怎么会,我知道你能喝。”
“我现在更能喝。”
“是吗?能喝多少?”
“反正我熟悉的人里,少有对手。”
“天啊,这么厉害。”我多少有点意外。我知道小芸能喝,她是从小练出来的,小芸小的时候中过一次邪,我五大爷带着她跑遍了我们那个地区所有的大的小的正规的私人的医院,怎么看都看不好,最后我五大爷十分不情愿的请了我们当地农村一个很有名的神婆子黄大仙给她“破绽破绽”,黄大仙在我五大爷家后院捉住了三条小蛇装进了瓶子里,黄大仙让我五大爷把蛇用酒泡上,让小芸一天两顿的喝两盅,小芸一直喝了好些年,蛇酒起没起作用我们不知道,反正她的酒量却是逐年上涨。
“叽叽喳喳...”卧室里忽然传出了叽喳的叫声,听上去像是鸡鸭在叫,小芸看出了我的好奇:
“我儿子非要养,拗不过他。”她儿子我外甥小峰今年三岁了。
“在卧室里?”
“嗯呐呗。”
“养小鸡?”
“是呗。”
“我能看看吗?”我越加好奇,小芸的洁癖是出了名的,她干净的就差住在水里了,怎么还能在卧室养这些?就是养,也应该放在阳台上或者厕所里,在咋,也得放客厅啊。我闺女养小鸡,我一般都放在门口,我可没有小芸这么干净。
“中啊,你看吧。”小芸走到卧室门口,把门轻轻的推开一道拳头大小的缝儿,示意我看——这个习惯,据说她已经养成五六年了,她不能接受外人进她的卧室,最大限度的就是像现在一样,把房门开个缝隙,让人把眼睛伸进去看,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我把脑袋贴在墙上,悄悄的又推开点门:正对着我的是一张床,摆在窗下,床上铺了几层报纸,四只小鸡和一只小鸭正在报纸上欢脱的跳跃着,是的,小鸡和小鸭正在床上跳跃,报纸上几坨鸡屎正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刚生产出来的,地上还散落着一泡,卧室里充斥着淡淡的骚味。
“哎呀妈呀,这才喘气的功夫又拉下了。”小芸见状,急忙奔进去,同时还不忘带上房门,我又捅开个缝,尽量想往里看,却只能看到那张床——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大房门。
“你咋在床上养这些啊?”我有些惊讶。
“要不也没地方养呀!”
“你不嫌脏啊?”
“不脏,这不是有报纸吗。”
“有报纸也是在床上啊?晚上睡觉多味啊。”
“没事,小岭现在不天天在这儿住。”小岭,是大山和他前妻的儿子。
“那也不卫生啊,你为啥不放在地上或者阳台上?”
“放在地上它们可处乱跑,抓都抓不住,要是钻到床底下拉了尿了更难打扫,家里没人看不住,也擦不过来,再说了,万一没看见踩一脚咋整,去年小峰就踩死一只,哎妈老吓人了,放在床上,它们好歹下不来。”小芸麻利的收拾着。
“咋不装进盒子里?”
“晚上装——白天放盒子里它们老往外跳,你别看它们小,可能蹦了,一会就蹦出来,还得老撵着抓,收拾起来更费事,要是盖上盖儿,一会就给刨斥开,要不然就老叫,可烦人了,唉,孩子喜欢,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