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季阅自己都唾弃自己。
司机不敢说话,却偷偷地在后视镜中看到了那穿着宽大的白衬衣,跨坐在季总身上的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本来极其白皙的皮肤因为醉酒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粉色,那司机不知道为什么着了魔一样地盯着少年刘海旁露出了那一小截粉白皮肤,然后缓缓上移——
他看见那小助理胆大包天的扯住季总的领带,让季总的头不得不微微低下,然后小助理微微抬头,吻住了他。
风从打开的车窗中涌进来,吹起了青年柔软的黑发,也遮住了青年安静的侧脸。
那司机他再也看不见小助理的表情,却看见季总面无表情的脸,他在心里默默为那小助理捏了把冷汗,却刚好对上了季总像要杀人的目光。
他吓得不敢再看,只能继续专心致志开着他的车。
正值夜晚最繁华的地方,外面的灯红酒绿偶尔投射在安静得过分的车里,也投射在小助理的脸上,他半敛着眸子,似是有意又似无意地不让季阅看到他的神色,却又给他留了个异常温柔的侧脸。
小助理酒壮怂人胆,一开始只是跟季总嘴唇贴贴,后面居然胆大包天地伸出舌尖,去探季总的嘴唇,季阅得嘴唇有些干燥,小助理娇软的舌尖被有些粗粝的死皮划到,立刻收了回来。
江安流就是这样的小动物,明明蠢笨得像是慢吞吞的蜗牛,只有很偶尔很偶尔会探出他的触角,一旦碰壁就会马上收回,其他人若想再撬开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他把江安流连人带壳一起碾碎,他也不愿再探出柔软的触手来。
明明上位的人是他,可是只有季阅自己清楚,他们相处的主动权从来都不在他手上。
醉酒的小助理浑身柔软得真的像只蜗牛,季阅再也忍不住,眼眸渐深,搂住小助理摇摇欲坠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司机最后把车开到没油之后,就被冷硬的季总直接赶下了车。
那时候已是深夜,季阅把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江安流从车里抱出来,却不得不很快把他放在前面的引擎盖上。
他的腿没有办法长期支撑他抱起小助理。
季阅对于那场车祸的感情很复杂,在以前他是恨的,现在他却又不知道了。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也不会遇到江安流,而单修云也遭遇过车祸,他的身体依旧完好,却丧失了跟小助理相处的记忆。
一时季阅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谁更幸运,他虽然嫉妒单修云,却也有些不想跟他交换人生。
这座城市临海,司机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海边,季阅就这样抱着意识不清的小助理,看了半晚的海。
江安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小公寓里。
他是被导师的电话吵起来的,意识蒙眬中江安流先连声答应自己立刻赶到实验室,然后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窗外已经艳阳高照,如果不是江安流身上还有股难闻的酒气和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昨天晚上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一样。
江安流在车上后不久就彻底断片了,没想到季阅居然良心发现把他送了回来。
他跳下床,先打算去洗手间收拾一下自己,路过主卧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主卧好像有人,瞄了一眼。
季阅躺在床上,他也是和衣而睡,明明主卧的衣柜里全是江安流给他买的衣服,从睡衣便装到西装运动服应有尽有,可季阅都没换。
江安流心里啧了一声大少爷,也就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去实验室了,最近有个项目正缺人,他喝多了迟到已经很不对了。
他本科读的专业是运动康复,研究生自然也读了这个专业,其实当时一开始他跟季阅出去读书的时候读的跟季阅一样是商科,可是后面季阅被家里断了生活费没法继续复建,江安流想了想就干脆转了个专业,能自学知识省点钱不说,还可以白嫖一点器械。
反正商科的东西他都已经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