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汽车后座椅子上养神,而江安流就在他旁边,浑身酒气,面色通红,可却像是本能一样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和季阅泾渭分明。
夜色派来的司机在前面开车,大气不敢出一声,季总的脸色难看得能杀死人,但是……季总没告诉他去哪啊!
司机偷偷看了后座上的季阅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不敢开口,只好开着季总的豪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最后,还是那蜷缩在汽车后座的小助理动了动打破了僵局,他似是半梦半醒,发出一声□□:“唔……”
江安流睁眼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靠,有点失算了。
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不胜酒力,刚刚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车上了,不过抬眼就看到季阅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对着酒瓶吹其实是个特别的技巧,看似孤注一掷,其实如果把酒瓶整个倒置再用舌头堵住的话,没有多少酒会流下来,这是江安流以前经常用的一个方法,但是没想到就那么几小口烈酒,就能让这身体成现在这样。
身上忽冷忽热,一身难闻的酒味,高级车的皮革味道和正在移动的感觉让江安流感觉到胃里一阵阵反胃,想吐。
不能再继续趴着装不省人事了,要是吐车上也太没品了,江安流自己都觉得恶心,他权衡了一下,还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拉住了季阅的裤腿,努力咽下反胃的感觉,开口道:“少爷……”
季阅没理他,他手撑着往窗外看去,就是不看江安流。江安流又扯了他几次裤腿,见季阅还是没反应,心中冷笑一声,干脆“无意”地往季阅两腿之间一抓,终于让季阅睁开了眼睛。
他一把拉起了江安流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手,冷眼看着面色颓红一副已经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江安流:“你干什么!”
“少爷……”江安流看着他,愣了半天,忽然笑了,又叫了一声,“少爷……”
那副黑框的平光眼镜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平凡面容的青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就这样和季阅对上,让季阅一瞬间失了神。
当初就是他提出让江安流戴框架眼镜的,至于原因只有季阅自己清楚。
季阅心中酸涩,又带着丝丝委屈,季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顺风顺水,却在江安流身上受尽了一生所有的委屈,可是偏偏却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江安流这人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比如他能接受在众人面前下跪,却不能接受自己吐自己一身,所以用已经不太清醒的脑子权衡半晌,江安流还是决定今天先妥协一下。
他缓缓扯着季阅的西装,坐起来,一只手状若无意的放在门边上,摇下了车窗,微凉的晚风吹来,让江安流清醒了不少。
这个姿势其实已经有些逾越了,若他们真的是小助理和大少爷的关系,季阅大概直接把他推下去,但是季阅没有,不但没有,反而随意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攥成拳头。
颤颤巍巍,路都走不了的,地位低的人是江安流。
高高在上,滴酒未沾,一句话就可以让江安流消失在这世上的人是季阅。
可偏偏紧张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审判的人是季阅,而江安流缓缓地扯着他的领带,把季阅拽得脖子勒紧,然后扶着他的身子坐了起来,刚好跨坐在了季阅的腿上。
季阅的腿其实已经受到的是最好的保养,只有一段时间他被断了生活费的时候,他跟江安流两个人差点没钱吃饭,更没钱去复建,是江安流一点点为他按摩僵硬的肌肉,保持着健身的效果。身下的每一寸皮肉对于江安流都再熟悉不过,但是江安流的身体对季阅来说却是陌生的。
他跟他的小助理,从来没有贴得这么近过,明明知道小助理现在不够清醒,但是季阅还是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涌上来的那种不知名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