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流紧握拳头,闭眼又睁开,却发现万倾云还在吻他,甚至还有要将舌头往里探的冲动。
也许是太过紧张,万倾云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并没有发现江安流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他紧张得浑身都在颤抖,平常的敏锐也不见了踪影,他的一只手本来正在轻轻地抚摸着江安流的脖子,触手滑腻,可万倾云却忍不住地下移,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
下一刻,他的脖子忽然被掐住了。
那手冰凉,万倾云感觉到像是冷硬的铁链一下子将他的脖子勒紧一样,带着刻骨的寒气与杀意,他不得不睁开眼睛,这才看见江安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万倾云,眼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怒和厌恶。
“你在干什么?”江安流冷声问。
被忽然质问,万倾云一时愣住了,他看着自己还没有从江安流的里衣里收回来的手,依旧眷恋般的贴在江安流触感极好的锁骨,甚至还蹭了蹭。
这些暧昧的动作让江安流无法忍受,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咬牙把万倾云的手从自己的胸前抽出,然后一巴掌扇在了万倾云的脸上!
那是完全没有留力的一巴掌,万倾云直接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理由都想不到,什么话都说不出,万倾云的眼中只有江安流厌恶的眼神,不,那已经不只是厌恶了,那像是遇到了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一样——他从来没有用这么难看的眼神看过他。
江安流的脸色难看至极,谁要是睡着觉被人偷袭都不会好受,更不要提那是个男人了。他气得呼吸急促,但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想刺杀我?”
还是万倾云嘴里含了什么毒?碰到他就会触发的那种,哪怕是这样想,好像都比万倾云刚刚亲了他这件事更容易接受。
系统一直劝着让江安流冷静,可是江安流手上的力道却已经失控,万倾云被他勒得面色青紫呼吸急促,直到系统在江安流脑中大喊:“宿主!冷静!你要把主角攻掐死了!”江安流才停下,勉强松开了掐着万倾云脖子的手。
万倾云被甩在了地上,他覆在地上重重地咳嗽,系统在他耳边不住地劝道:“宿主,你冷静点啊!你不能真的把主角攻那什么了啊!”
江安流努力平静下来,语气不善地对系统说:“他死不了,我倒是要被气死了。”
“冷静冷静,”系统安抚道,“但是主角攻不是啊!你问问,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死了吗?”江安流一脚踢向还在大喘气的万倾云:“没死就快点回话!你想杀我?”
万倾云痛苦地在地上喘息着,他此刻无比地后悔,后悔的不是为什么亲他的义父,而是他今天鬼使神差,怎么忘了下药。
是的,下药。
在回来给摄政王按摩的每天晚上,万倾云都会悄悄地燃上一只安神香,这香还是从那白公子手上得到的,那白公子待人接事单纯得仿佛一张白纸,他只说最近睡不好,那白公子就给他配了安神香,还拍胸脯保证说无论如何都不会醒。
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醒。
万倾云用带着薄茧的手抚摸着那人的藕荷似的手臂,摩挲着他纤瘦的手腕,甚至牵起他的手跟自己十指相扣的时候,他都没有醒。
万倾云本来想好好感谢一下白公子,可看着摄政王平静的睡颜,却又有点不快——效果太好了,义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人总是越来越贪心的,一开始万倾云只是想跟义父离着近一点,能让义父跟他说说话,后来,他想日日夜夜都见到义父,最好能跟义父同吃同睡,再后面,他想要碰触到义父,想捏住义父纤细的一只手就能环绕过来的手腕……
而现在,他想要义父对他的触碰做出回应,而不是像一座沉睡的冰雕那般沉浸。他凝视着眼前苍白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义父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