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出事之前,所有人都认为白家公子对于摄政王来说是特殊的,他在摄政王身边有多逾越大家都有目共睹,而平常脾气差到极致的摄政王,却从来没有责罚过白公子,甚至连语气重一点的斥责都没有。
摄政王还准许他住在宫内,而且白家公子总说自己要做什么“研究”,需要大量的珍稀药材,摄政王也竟然予取予求。
一时间,宫里人都传言空悬了这么久的摄政王妃之位也许就要有着落了。
万倾云身边的太监总管福来也在他身边待了两三年了,他自觉皇上是个好伺候极了的主子,话不多,脾气温和,也没有什么难办的要求,于是在皇上风尘仆仆地又一天从郊外大营赶回来的时候,总会和万倾云聊聊今天宫里的事情,不过一般江安流在万倾云走后,除了上朝以外几乎就闭门不出,宫里也没什么新鲜事,也只有白少爷进宫给摄政王问诊的时候,总会有些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
比如上次他一定要换掉摄政王的黄花梨枕,说是对颈椎不好,再上次进宫打碎了摄政王心爱的琉璃花瓶,再上上次又一定要将珍贵的鸽血红珊瑚拿来入药……可偏偏这些胡作非为的事情,摄政王竟然也就听之任之!
福来梳着皇上一头长长的黑发,一边感叹道:“摄政王这也算有个着落了,皇上也算是解脱了,不然摄政王总是磋磨您,这叫个怎么回事嘛……”
忽然,他拿着梳子的手被万倾云抓住,福来公公一愣:“可是抓疼皇上了?”
“没有,”万倾云不着痕迹地从福来公公手下抽出梳子,语气温和,“公公先去休息吧,朕自己来。”
福来只当自己刚刚不小心梳疼皇上了,但是皇上又不好意思说,心下又是愧疚——皇上怎么脾气就这么软和呢!
都是那个,那个……唉!
福来也没法对摄政王置喙什么,只能用怜爱的目光看了眼万倾云然后退了出去。
万倾云睡着的时候从来就不让人伺候,福来只能在第二天早上再来关照皇上,却发现那被搁置在桌面上的梳子上卷着密密麻麻的头发,显然主人下手时使了不少的力气,福来公公立刻叫人来打扫干净,一边在心里叹气,皇上自己下手怎么这么重,还不如他来呢!
今日休沐,万倾云不用去大营,江安流也不用上朝,万倾云熟知那人的作息,直到日上三竿才去拜见摄政王,果然看到江安流才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
万倾云缓缓低下头,跪在离江安流几步之遥的地方,却掷地有声:“请义父收回成命,不要废掉白公子的手。”
江安流刚睡醒脑子还没有调整到要走剧情的时候,听到万倾云的话才缓缓回过神来——主角攻就这样迫不及待要来求情了?不愧是白月光,真有本事。
他是知道白月光除了每周来一次给自己请平安脉之外,其他的时间经常往大营外跑,因为那里会有很多伤残方便他“做实验”,也因此跟万倾云迅速地培养起感情来了。
“哦?”江安流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随手接过暗卫手上的袍子披上,“倒是给本王一个理由。”
那天醒来之后,他也懒得装自己身边的太监都是暗卫的事实了,干脆就不让他们用缩骨功,就用正常的身体陪在他身边,不然看着一群人高马大的暗卫捏着嗓子跟他讲话,怪奇怪的。
“白公子医术高超,”万倾云的头低低地垂着,“您身上寒毒未清,留着他的手更为有用。”
“哦,本王寒毒未清,”江安流抬了抬眼皮,“意思就是本王要活着,还得仰赖他不成?”
“朕……我不是这个意思。”万倾云的头更低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安流面无表情地踱步到万倾云身边,“本王自醒来之后,也听了不少传闻,说是白公子天纵奇才,整个太医署都束手无策的毒白公子几针就解了,而这位白公子,却是皇上亲自引进宫的,白公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