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拼命想圆自己的说辞,可越急越想不出话来。
双方对峙片刻,杜暖烟忍无可忍,正要发作。阿秋急中生智,只能赌一把了:“杜娘子,谁又没些不愿说的事儿呢?我在这儿又非白住,娘子若嫌我的东西不合适,还我便是了!我另找地方住去!何苦非要揭我疮疤?”说完就劈手去夺交给杜暖烟的玉佩。
杜暖烟愣了愣。贪财的习惯让她本能地握紧玉佩往后躲闪。再看阿夏那因为慌张而泛红的脸色,倒是看出了一种委屈的错觉。
这杜暖烟是经历过事儿的人,阿夏的语焉不详,反倒让她不自觉地构想出许多合理的故事来。譬如寻亲是假,这女子也是哪个大户养的外室,被有权有势的正室发现,迫不得已出来躲风头;又譬如她们两个是出逃的奴婢,这些首饰都是她们从主家偷出来的,因此才如此不识货。
不管是哪一种,杜暖烟不关心别人的身世,也在不关心别人的苦难。只是这宝贝已到了她手里。她就舍不得再交出去。况且这一对主仆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便有什么秘密,横竖招惹不到她头上。
片刻后,她已有了决定,推开阿秋,将玉佩藏到自己身后:“我何曾说不要了?你住我的,吃我的,这东西阖该给我!——这也不是多好的东西。顶多容你再留三五日!”
双方刚吵完架,再坐在一起吃饭也不合适。杜暖烟又往阿秋和刘三家的怀里一人塞了一张饼,打发:“去去,回你们屋吃去!”
阿秋看似不情愿,心里却狠狠松了口气。她生怕露出更多破绽,赶紧带着刘三家的回屋去了。
……
……
又过几天,大清早,阿秋再次出了院子,带着刘三家的直奔城内,回都督府去了。
此刻梁阑玉正在屋里接见宋闻。今天宋闻也给她送回了一个从军营带回来的重要消息。外面通报阿秋求见的时候,两人正好已快聊完了。
“行,我知道了。”梁阑玉对宋闻说,“你回去接着打听。事成之后,我必重重有赏。”
宋闻低下头道:“能为都督做事,便是我与阿愈的福分,不敢奢求赏赐。”
梁阑玉不由笑了。这兄弟俩的性格差得也真是远,弟弟那般孤傲,哥哥却是个极会做人的。
“不必如此客气。你出去吧。”
打发了宋闻,梁阑玉又让阿秋进来。
主仆俩人在屋中对坐,阿秋开始述职。
她先将自己是如何住进了杜暖烟家中描述了一番。梁阑玉问她:“那杜娘子从前真是郁州梁家养的家妓么?”
“是。”阿秋待了这么多天,打听到的情况比上次秦冬问来的要详细得多,“那杜娘子以前的确是被郁州梁氏豢养的。因为她容貌姣好,据说在梁家时曾有两个子弟为她争风吃醋,甚至动了手。惹得梁家家主大为不快,命人打了她一顿,还曾削去她的头发。后来王军副到梁家做客时看上了她,梁氏家主正好也想打发她,就以一袋小米的价格把她卖给了王军副。”
梁阑玉听得连连皱眉。这是什么吃人故事?一个女人就值一袋小米。最讽刺的是,那袋小米还没有一粒是进了女人自己的口袋,全都给了欺压她多年的奴隶主。
阿秋又把自己这段时日和杜暖烟相处的过程捡重点地说了些,随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都督,我觉得杜娘子可以为我们所用。”
“哦?”梁阑玉问,“你确定么?”
阿秋点头:“我有几分把握。确如乡邻所说,杜娘子极其贪财。我这几日多次故意试探,凡她不情愿的事,只要我给够好处,她就没有不妥协的。况且她的确与乡里其他富农有染,可见她对王军副也并不诚心。”
阿秋给出的结论让梁阑玉很高兴,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也不能草率做决定。毕竟她手里没有任何能拿捏杜暖烟的把柄,她必须要一个更能说服她的理由。
她问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