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她怎能无视自己这么多年在弘晖身上付出的心血疼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刺的人遍体鳞伤的话?
刺伤他,她可会感到一些快慰?
胤禛喘了口气,闭了闭眼,走到桌边拿起茶碗欲饮,却发现碗中的水不停颤动着,他用力捏住茶碗,仰头灌了一口,突然狠狠将它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穿透耳膜,碎片四散开来、茶水飞溅,惊的满殿伺候的人齐齐跪了下去。
胤禛站在原地闭眼平缓着呼吸,收拾好心绪,吩咐苏培盛:“去找张保来”。
“嗻”苏培盛立刻踮脚躬身退出去,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这时候还是让张大太监来伺候着吧!
待张保过来,胤禛将殿中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沉声问道:“查的如何了?”
张保上前两步,躬身答道:“府医和太医用的药渣都已查验过,并无异常。若他们诊断无误,两人的药都是对症的,只是见效快慢及药效强弱的区别。
他顿了顿,抬头迟疑道:“但据奴才探查,有一处甚是奇怪。”
胤禛双眼锐利如猛兽盯紧猎物:“诊断有误?”
事关重大,张保不敢大意,他沉吟片刻:“从记录的脉案上看,两人诊断是无误的,可奇怪的地方是,脉象乃是体弱之人感染时疫的症状,因身体虚弱,许多药都用不得。但奴才瞧着大阿哥往日里跑跳骑射都不在话下,不应当是体弱的脉象才对……”
胤禛脸色阴沉了下来,近两月弘晖的身体越发康健,骑射有所进步、篮球打的也好,怎会……他沉默片刻,问道:“同时得病的那几人呢?”
张保摇了摇头:“奴才并未查出异状。从脉案上看皆是得了疫病,那两个没救过来的确实是年岁还小,又是最下等的仆役,平日活计多,身体弱了些,剩下几人喝了药都挺了过来。”
胤禛皱了皱眉:“你觉得弘晖的身体跟那两个小太监相比,如何?”
张保毫不迟疑地答道:“大阿哥平日里吃好睡好,身体强健,哪里是那两个小太监能比的?”
胤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明明身体强健却能诊出身体虚弱的脉象,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都不信!”
张保迟疑道:“可是府医和太医出了问题?”
胤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若是他们动的手脚,不会诊断出与实际情况不符的身体虚弱来,毕竟这些脉相可是要记录在案的。若真想动手,不如将药方或药物中途改了,将药渣处理干净,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事。
再说府医在府中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应当不会如此,不过防人知心不可无,还是再悄悄探查一下这两人的动向,记住,切莫打草惊蛇!”
“嗻。”
张保踟蹰道:“还有一点,奴才觉得有些奇怪,但奴才不懂病理,许是多想了。”
胤禛摆了摆手:“你且说来听听。”
“嗻,奴才觉得此次的疫病虽然控制的很好,可当日福晋身边的人,包括福晋,都贴身照顾了大阿哥一日夜,可福晋身边的人却都未曾染病。数来数去,满府上下,除了阿哥院中的几人之外,便都无一人得病,这……”
胤禛盯着他,眼神幽深:“你觉得这不是疫病,而是很像疫病的其他病症?”
张保拱了拱手:“奴才也不懂医理,只是有所怀疑罢了。”
胤禛心中一沉,能有这等手段的,会是谁?
他攥紧拳,斟酌了片刻,吩咐道:“很好,继续去查吧,还有,多盯着点儿其他几位阿哥府里的动静……”
“嗻”张保心惊胆战的答应着,难道主子爷怀疑这里面有其他几个皇子的手笔?
~
不久后,康熙带着一群儿子们回来,除了老八、老九和老十,三人一起上门致哀之外,十三、十四这样亲近的也专门前来探望,其他府邸也都打发人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