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乌拉那拉氏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她松了浑身的劲,软软的靠胤禛,神色仓皇而哀凄的看着胤禛,眼神在他脸上来回逡巡,认真的确认道:“贝勒爷,您不怪我?”
胤禛见到她如此凄苦,哪里还会怪她,他将乌拉那拉氏拥紧了些,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怪,我只恨这苍天为何要要降下如此灾祸在弘晖身上。”
乌拉那拉氏露出些许安慰神色,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默默啜泣。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哀叹逝去的孩子,舔舐着彼此的伤口。
室内恢复静谧,过了一会,见乌拉那拉氏情绪稍缓,胤禛劝道:“弘晖若知道你因他伤心不能进食,恐怕要难安的,我知福晋最是疼他,必不忍心他心中不安,还是吃点东西,不要辜负他赤诚孝心。”
乌拉那拉氏沉默片刻,抬起手拭了拭泪,缓缓点了点头。
胤禛松开她,端过碗筷递过去,乌拉那拉氏接过来舀了一勺,喃喃道:“是啊,我的弘晖最孝顺了!”
那碗只有男子掌心大小,付嬷嬷怕乌拉那拉氏许久未进食,吃的多了肠胃受不住,碗中也只盛了一半,胤禛又给她加了些菜,乌拉那拉氏捧着碗,用了小半盏茶的时间门,像个孩童般认认真真的将饭菜一粒不剩的吃了。
胤禛看着她吃完,接过碗筷放到小几上,又递上一杯茶:“这就对了,福晋好好养养身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乌拉那拉氏愣愣的接过茶杯正欲饮下,听的此言,却猛的一把将茶杯甩开,茶水溅了胤禛一身,茶杯咕噜噜滚落在床脚,胤禛吃了一惊,不知这安慰之语如何刺激到乌拉那拉氏,他有些茫然的看向她,却见她凶狠的望过来,眼似寒冰:“贝勒爷好狠的心!弘晖不过去了五日,贝勒爷就忘了你们父子八年的相处,开始盼着其他孩子了吗!?”
胤禛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乌拉那拉氏已然泪如雨下的哀泣道:“贝勒爷就是这个意思!其他的孩子再如何好,那也不是弘晖了!我只要弘晖!”
胤禛心中闷痛,却又不能放任乌拉那拉氏哀恸之下左了心性,他沉下脸,低斥道:“乌拉那拉氏!莫要胡闹!弘晖回不来了!”
乌拉那拉氏呵呵笑了起来,哭嚎道:“是啊,他已经死了,死了!!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弘晖?是你吗?还是我?!”
胤禛心中一颤,他好言安慰,可她却言语如刀,胤禛握紧了拳头猛的站起身来,看向眼前这个相伴了十余年的女人又哭又笑的癫狂叫喊,闭了闭眼,转身大步离开,掀了帘子瞧见守在门外的付嬷嬷,他顿住脚步:“大阿哥五日后下葬,福晋哀思过重,你好生劝着些,有事即刻前来禀报。”不等付嬷嬷应答,便大步流星带着苏培盛回了前院。
付嬷嬷福身恭送胤禛匆匆离去,心里还担心可是两人说的不好,进屋瞧见碗已经空了,心中大石总算落下。多亏了贝勒爷劝解,福晋才肯用膳,这几日她的心一直悬着,大阿哥已经没了,若福晋再出什么三长两短,让她如何跟老爷夫人交代啊!
见乌拉那拉氏已躺回床上,背过身子正在休息,付嬷嬷悄悄收了碗筷,退到外间门歇歇脚,这几日她跟着点灯熬油的一日没歇着,年纪大了,身子骨真是受不住,此时坐下来一放松,浑身各处的酸痛全都泛了上来,她轻轻捶了捶腿,叹出一口气来,我可怜的小姐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眼见着即将长大成人的孩子就这么被老天收了去!
好在贝勒爷与小姐夫妻和睦,菩萨保佑,小姐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
回了正殿,苏培盛伺候胤禛梳洗,却发现他掌心全是指甲掐出来的斑斑血痕,他大惊失色:“主子爷,这是怎么了?奴才马上叫府医来处理。”
胤禛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不用了,就这样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