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乃是一个大问题!”
叶林笑道:“大礼议之争,国本之争只是反应了文臣集团和皇帝间争斗的冰山一角罢了,文臣集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凡是认同皇帝的人,就是屈颜献媚,就是应该被批判的。
他们认为皇帝的观点不对时,直言上谏,你若不听,要么甩袖走人要么碰死当场,也好成全他们的名声----历来只有昏君才能凸显良臣不是吗?
当皇帝的,常被文臣一张利嘴挤兑的左右不是,进退不得,可还得靠着文官集团治理天下,因此又离不开他们,那么谁来当这个皇帝都不好受吧?
如此一来,皇帝觉得文臣集团老跟自己作对,可不得重用锦衣卫,阉dang吗?毕竟后两者的权势直接来源于皇帝一人,完全听从他的指派。皇帝估计想着:你们跟我斗,我便来拿他们治你们,如此,文官集团自诩清流,将矛头指向了阉dang。
对外时,文官集团与武将斗,与阉dang斗,与皇帝斗,而在内部,文臣集团却并不是团结的,他们内部也在争斗!
东林dang与齐、楚、浙三dang之争,将朝廷上下搅了个天翻地覆。注2
东林dang人讽议朝政,品评人物,抨击当权派,可是威风。他们反对以皇帝为首的当权派的胡作非为,反对王公、勋戚对土地的掠夺,反对矿监、税使的横征暴敛,听起来不错对吧?”
弘晖点点头:“听着是一心为民……”
叶林冷笑一声:“可惜再好的口号也只是口号而已。这种反对渐渐从“对事不对人”变成了“对人不对事”,或者他们本心就是想将当权派拉下马,好自己上位?这个咱们后人无从得知,但只看他们的行为,便是不论对错、不看国家利益、不想百姓生计,只将朋dang利益和个人名誉放在第一位。”
弘晖皱眉思索片刻,问道:“他们如此行径,皇帝就不管吗?”
叶林呵呵一笑:“怎么管?如何管?这些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盯着别人的一举一动,但凡不合他们心意的,连皇帝都能教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即便是修饰过的文绉绉的那种,也能将人骂的吐血。”
“整个朝廷的官员都陷入了一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状态,虽然确实也有些人提出过好的政策,可这种情况下,皇帝都只能退让,用阉dang来制衡,那些真正心怀家国天下务实的官员就更做不了什么了,
比方说提议官府给穷苦百姓贷款,就被骂是与民争利;提议迁都,就被骂是懦夫,不敢舍生取义的胆小鬼;就是块金子,都能骂它不如粪土,更何况其他?你争我斗,结果就是偌大朝廷,上万官员,却仿佛瘫痪了一般,完全没法正常运转。”
弘晖皱眉:“他们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呐!不想着解决问题,只想着挑刺,真是可恨!”
叶林顽皮一笑:“可不是,看到你不好,我就好了!”
胤禛和弘晖一愣,忍俊不禁的笑出来。
叶林笑眯眯道:“dang争之下,人人自危,时刻得保持战斗模式,以防别人找茬挑事,文臣自有他们的清高。再好脾性的人也受不得别人屡屡挑衅,总会反击,如此,这种争斗风气就会迅速蔓延,人与人失去信任,内心就会更加脆弱,更需要抱团取暖,于是从原来的志趣相投结为社团,变成为了存活,必须拉帮结派。
面临外部敌对,dang派内的凝聚力会特别强,整个朝廷风气如此,其状如江河决堤般漫延,就连皇帝也难以管控。甚至连官员们自身也无法控制,只要身在朝堂,不进入社团、dang派,就变成了无根的浮萍,遭到所有团体的排斥,根本难以立足。”
弘晖也叹息一声:“君臣不和,dang派相争,实乃大患。”
叶林点头:“包括皇帝,人人失了信任,所有人都立起身上的刺,时刻防备别人的攻击,哪还有心思做别的?毕竟真要挑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