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来了,出行二十余人如今仅剩七八个,伤的伤死的死,双吉的小丫鬟倒是命大,那群贼人不取女人性命,她躲在马车后面幸运地连个擦伤都没有。
马匹们跑得跑,伤的伤,仅剩一匹马还能供主子骑乘。
尚大公子当机立断拉了双吉上马,命令道:“先去别庄。”
这路段回别庄距离近,且庄上也有大夫。
双吉上了马后,还贴心对大伯说道:“大伯,我瞧这马儿若搭我们两个会慢些,不如你先自己去庄里,我随家丁们一道走。”
尚大公子充耳不闻,双腿轻夹马肚,马儿立即小跑了起来。
双吉无奈,只得乖乖偎在大伯怀里。
马匹仍旧因夜行而缓慢,但大公子怀里有佳人,那佳人体温一直煨着他的身与心,他倒希望这路程能再慢些。
只是再慢的路程也有尽头,尚大公子与二少夫人一路狼狈来到别庄也是惊了庄里下人一跳。
待下马后,尚大公子差人备马去接应后面受伤的仆从,随后便安排大夫前来替自己缝伤口。
他那手臂上的口子足足缝了二十余针,伤口血淋淋的场景双吉是瞧到了,吓得脸色都发了白。
彼时尚二公子闻讯不要小娇妻过来陪伴,但双吉说道一路上大伯对她照顾有加,若此时此刻不陪在身边太过冷血,又恐旁人说闲话。
锦夫人也是觉得有道理,便让双吉陪着。
大公子身边有家人陪伴,那心也自是不寂寞孤独害怕的。
缝了伤口以后,大公子便因疲惫睡了。
而双吉方才渐渐后怕。待她与尚二公子回了屋后,她便紧紧抱住夫君,然后渐渐地小声抽泣起来。
尚二公子自是一番连哄带骗地将她哄到床上睡下了。
此时尚二公子并无睡意,大哥与媳妇的遇险让他稍稍振作了些许。此刻双吉在床上睡觉,他也顾不上自哀自怜,满身心地照看着双吉。
后半夜,大公子因伤口而发烧。而双吉则因惊吓过度发烧。
两人双双病倒。
大公子的院落里锦夫人一直照料着,而双吉则由尚二公子照看。
待到天明,烧退了,众人才得以歇息。
大公子退了高热后又反复烧,一直烧了两天才见好转。
双吉挂念大伯的伤并未注意到小夫君偶尔对着她发呆和叹气地古怪现象。
动植园里林荫极高极密,炎炎夏日晒不透,尚大公子的伤倒也好得快。
锦夫人每日亲自去照顾,而尚二公子亦同,感激大哥在危机时刻没扔下双吉。也会时时让双吉多去探望大哥。
双吉便自告奋勇每日盯着大伯把药喝了。
这一来二去的,她与大伯的关系没得从前那般生疏客气了。
“大伯,我替你嗑瓜子儿。”
“有口水,我不要。”
“我拿手剥呗。”
“我不喜吃。”
“那吃串葡萄,我替你剥皮儿。”
二公子开着玩笑说道:“吉儿,你再对大哥好,我可是要吃味了。”
“你真幼稚,还跟个病人争宠的。”
“我就喜欢,你给剥不剥呢?”
双吉便将第一颗去了皮的葡萄塞给了小夫君,这才让他美滋滋地专心看棋局。
双吉将第二颗剥好皮的葡萄放进了盘里,再搭上一根造形精致的银制水果签,随后递到他身旁,“大伯,快吃。”
一旁的尚大公子就默默看着他们,又看着自己身前的果盘。
到底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给他添堵的呢?
最终他拿起水果签串了一颗放进了嘴里。
双吉眨巴着眼睛喜滋滋地追问:“甜么?”
尚大公子迟疑了下点头。
双吉又问尚二公子同样的话,二公子也答甜。
于是第三颗她给自己剥了放嘴里,登时酸得她眉都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