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督军于光率陈虎万余援军,一百多艘战船,浩浩荡荡,水陆并进,沿长江两岸逆江而上,不日便到夔州。洪可郎、王克平率大小将领远道相迎。于光不见易兴阳,忙问道:“易将军为何不见?”洪可郎道:“回督军大人,易将军称敌军阵前,不可一日无主将,故先差我等迎候,易将军在夔州专候。”于光一听,更是十分不快,只得随洪王等将军行至瞿塘关,安顿兵马,洪王二将早已为于光备好督军营帐,安排于光歇息,于光便传令要见兴阳,却是等了一天,哪里有兴阳的踪影,直到次日午后,才见兴阳匆匆而来,于光已是恼怒不已。
原来兴阳派蒋怀斌向于光请求增援后,数天内不见援军消息,不免焦燥,对可郞、克平道:“于光既为督军,见我战危,却许久不见动静,莫非得知我私自调兵之事,耿耿于怀?”王克平只得解劝道:“私自调兵之事,与援军无碍,想是督军一时备不齐水军战船以及火炮、抛石机等攻城之器,故要延误些时。”洪可郞一听,摇头道:“若如此,那蒋怀斌也应早回营报信了,蒋既未有回音,必是那于光拖延。”兴阳一听,心里不禁恼怒,道:“若如此,我只好向张太尉请兵了。”王克平只好劝慰道:“你也不用太急,只等怀斌回营后,再作打算。”兴阳只得罢了。
不一日,便见蒋怀斌匆匆回营,细向兴阳叙述了见于光的经过。易兴阳听了,不觉大怒,道:“不想这厮如此胸心狭窄,早知如此,吾何必受此厮摆布,替他卖命!”克平一听,只得劝道:“督军虽是言论有伤到你,然你私自调兵,总是其罪在先,况现督军亲自率兵而来,我等便应不计前嫌,先同心合力,驱敌破城为上。”可郞也在一旁相劝。
蒋怀斌道:“军师临别有言,若杨将军水军助我攻克夔州,就请其速返回黔阳,不必面见督军。现督军已紧随我而至,还请将军先将杨将军水军撤回黔阳,以免不便。”兴阳一听,更是恼怒,道:“我攻克夔州,杨将军功不可灭,何况战事未了,仍需水军相助,此时便撤回黔阳,是何道理!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区区一督军?吾何必听从于他!”一旁的杨蛟龙听了,也愤愤不平,道:“杨某前来参战,一者是元帅军师所遣,二者是我兄弟有危,前来相助;三者我等也是为大汉驱逐元敌,攻城占地,此乃天经地义,何罪之有!而今大敌未灭,战事未了,兄弟正需要我水军之时,我等岂能弃之而去!”蒋怀斌见状,只得耐心解释道:“各位将军且息怒,我等如若像往日在山寨那般,兄弟以义气为先,情谊为重,各无猜忌,同心驱敌,岂有这等情形!然如今既然受招安,在天子麾下,情形便大不同于往日。自古以来,朝廷对受招安之军,无不有提防猜忌之心,妒能排异之意,故军师在送别之时,再三嘱咐我等,处处要小心谨慎,无论何等情形,一切皆以上命行事,切不可违抗,恣意犯为,只要稍有不慎,便担有抗命擅行之罪,哪怕你杀敌有功,也不免遭人暗算。我观这于督军,乃胸心狭窄之人,有排异我义军之意,既然我等在其麾下,还是宜戒忍为上,还是请将军以大局为重,三思而行。”易兴阳哪里听得进去,王克平只得道:“既然军师有言,本将代军师行督行之责,且请杨将军水军撤回黔阳。待此战完毕,由我等报奏天子,以行表彰。”兴阳一听,只得从之,杨蛟龙叹息道:“既然如此,吾听令就是,只要众兄弟们平安,吾愿足矣。那些功名,吾视之如粪土!”言毕,辞别众将,惜别而去。
次日一早,杨蛟龙水军便匆匆起行,兴阳、可郞要去送行,蒋怀斌道:“于督军恐今日就到,请二位将军莫要远送,误了迎接督军。”兴阳不听则已,一听便怒道:“我且送兄弟一程,你见了那厮,只道吾在敌阵备战,不得擅离岗位就是了。”蒋怀斌见兴阳发怒,不好再言。
这兴阳便吩咐可郞道:“我去送送大哥罢,你去应对于光那厮,他要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