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城里平安么?”这婆娘机敏,也见识多了,一听便猜出几分,必定是山寨派来城里办事的,也不点破,道:“城里倒没有什么,只是近日衡州一带的匪患闹得凶,听说朝廷派澧州城的镇守使刘成谦去讨伐,谁知这刘成谦不但没有平定匪患,还被土匪捉了,入了伙,前些天这刘成谦居然还派了探子混进城来,买通了守门人,神不知鬼不觉将数十口家小接出城外,还杀了闻讯出城追赶的新来的守将,叫什么薛成岗的镇守使。现在城内查的很严,进出人员一律搜身,闹得城内城外人心惶惶。”
杨成文一听,吃惊不少,一时被愣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婆娘一见,悄声道:“恕我直言,看客官也不像是官府的人,只要不是官府的人,不妨就直说了,小店虽狭小简陋,却也是潭州、武陵通往我澧州,再从澧州通往荆州的大道,城里城外哪里的事,也瞒不过我的。那官府平白无故杀了我男人,我只要找官府报仇哩。客官若是山寨里的人,我正求之不得请来寨里的人,把这城里的官府杀光了,才解恨哩。”杨成文一听,看了这婆娘脸色,却是一脸温怒,虽听得句句似真,却还是不敢造次向她吐露实言,只得道:“老板娘既然如此诚心,我等也不敢隐瞒,此次下山,也是受人之托,进城寻找一个人。老板刚才讲的澧州镇守使刘成谦剿匪失利,被俘入伙,确有其事。只是这刘将军在这次进剿时,还带了一个妹妹名叫刘月芳的,在剿匪中失踪,我等几人便是来寻找这个刘月芳的。不知老板娘可知一二?”这婆娘一听,心里自然明白,笑了笑道:“你说的那刘月芳,这澧州城里的人,哪个不知!只是我也留意这客来客往的人,倒真没有见过这妹子的影子。除非她乔装打扮混进城,或在别的城门进城,在我这一带,倒真没有见过她。”杨成文一听,更是惊叹不已,道:“没有想到老板娘晓得这么多事。我等为了寻这妹子,在这城外跑遍了湘乡、益阳、武陵等地百十里路,连个一丁点消息都没有,现在只能到这澧州城里去找,要是这城里再找不着,我也更想不出法子来了。”
这婆娘道:“客官要进城也不难,不妨在这店里先住下,且等这些天有没有多些人的生意人进城,若是遇上了,客官便可同他们商量搭伙一道进城,这样,就是城门官盘问起来,也有去处。”杨成文一听,只得点头应诺。一会酒足饭饱,当晚洗漱就寝。
次日,杨成文只得等有客商队进城,等了一天,哪有客商队的影子,这老板娘叹息道:“这兵荒马乱年头,一般商人哪敢出城,来往的客商就少了,客官不必心急,且耐住性子,总有机会。”杨成文无奈,只得又等了几天。
这晚,杨成文心急,哪睡得着,到了二更时分,便穿上夜行衣,悄悄从店内出发,来到澧州城东门。一看,只见城门外有一队巡逻兵,城楼上也有不少的守军,看来东门是进不去了,便又到南门,西门和北门,还是一样森严。这时已是四更天了,无计可施,只好无功而返,又悄悄回到店内。
到了次日,终于等到了几个进城贩卖皮货的客商,经老板娘撮合,好劝歹说,终于说通,杨成文与手下一个叫柳河溪的军中头目随同客商进城,另三个义军就在东坡客栈等待消息。到了城门,城门官盘查,有客商应答,倒也顺利,杨成文进了城,先到了刘成谦家,却见大门紧闭,哪有半个人影?看来这东坡客栈的老板娘说的不假,大哥一家老少应该是接出去了。接着又回到自家,一看也是大门紧闭,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不禁心里一慌,也顾不得许多,找到邻居打探,却正好见邻居家几个小孩在门前玩耍,便上前问讯,却听一大些的女孩子道:“听我娘说,这一家被土匪接走了,官府正要捉拿哩。”杨成文一听,才放下心来。又到了马龙家,成峰和黎付员家,见家家都是锁门紧闭。柳河溪道:“看来,这孙盟主的义军真个是情义之军,一个不留地把这些家眷都接走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