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然。孔文松对这次剿匪很是不满,他原是湖广枢密院一位将军,刚来潭州任守将才半年,肩负重镇之责,却要他来衡宝之地剿匪,这衡宝守将干什么吃的,自己剿不了,却大谈起孙妖一帮叛匪厉害,就好比是十二个老虎过垅,这么了不得,不禁哼了哼道:“说来说去,不过一群山匪,纵然有些奸计和功夫,也不过井内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之草寇而已,如今我天朝数万大军一到,必当横扫溃蚁如卷席耳,有何惧哉!”宝庆路府总管尤忠听了,道:“孔将军有所不知,上次两位将军前来剿匪,也正如孔将军一样,轻敌冒进,才致惨败,我虽大军征剿,匪贼理应不是我大军对手,但贼势也有数万之众,占天时地利人和,奸勇兼备,一群亡命之徒,我大军稍有疏忽,则有陷敌奸计,被其陷害之危,必将步前两位将军后尘矣!”孔将军一听尤忠将自己比作哈哧和阿吐两位败军之将,拍案大怒道:“你等身为路府总管,如此胆小怕事,畏敌如虎,才容匪势坐大,今我大军到此,仍长匪敌之志气,灭我等威风,都似你等鼠辈之徒,岂不坏朝廷大事!”
涂貌是正直人,与范同、尤忠又是同僚,见孔文松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是看不惯,道:“孔将军此话差矣。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范同两将军也是受命向我等述说敌情,好意提醒我们,要吸取前两位将军惨败之教训,切莫犯骄兵必败之忌,有何不可?何必动怒伤情!”
哈利便点了点头,道:“涂将军所言极是。上两次失败的主因,就是不知敌情贸然出兵,把孙妖当成了袁匪,才导致两次讨伐失手,弄得我天朝官军损兵折将,丢盔弃甲,还不晓得真正对手是谁。此次我们出兵讨伐,一定要探明匪情,稳打稳扎,决不可侥幸取胜,更不可轻敌行事。”便令孔文松:“孔将军,你是先锋,不可怠慢,仍即率五千兵马,于明日拂晓向衡州进发,为我大军开路探明敌情。”孔文松遵命。哈利又吩咐道:“衡州大部分是山区丛林,你进入衡州地界后,要多派暗探,化装成当地百姓和山民模样,提前先行,一路打听匪区动静,一是警惕叛匪设伏,遭其暗算;二是防止叛匪暗探,发现有可疑人员,即行捕拿,不让叛匪发现我们的行动,提前向东落寨传递消息。”孔文松领命去了。哈利又命范同和尤忠:“你等在宝庆府备足粮草,按时交拨监军兼运粮官,并负责保护粮草,一路跟随大军安全进入衡州境内,不得有误。”范同和尤忠领令去了。一切布置完毕后,哈利才安心入帐。次日天亮,看孔文松部早已开拔,便起大军向东落寨进发。
却说哈利率两万多精兵攻打东落寨的消息,早已被王六、李三、赵文礼奉军师之命在衡州、宝庆和潭州等地打探真实。哈利兵马尚未动,王六就把打探到的情报禀报了碧云和冯平。王六道:“此次已惊动湖广行省,湖广行省将此事上奏朝廷,朝廷中书省与枢密院接到奏章,不敢怠慢,报奏皇上,皇上动怒,下旨令在岳州洞庭湖练兵的定远大将军哈利率铁骑一千步军两万,从岳州出发,日夜兼程开赴潭州,与孔文松会合,直扑宝庆,再与武冈守将涂貌一起攻打东落寨义军。”
碧云听了,对冯平道:“果然不出我等所料,只是没想到此事还惊动了皇帝小儿。”冯平道:“看来,一定是那阿吐为免追责,故意夸大我盟军势力,这才惊动皇上。这哈利也非等闲之辈,来者不善,我等也要认认真真对付一番了。”
碧云忙召集正副军师、刘尚、易峰、徐贵和刘道成、陈林等人商议对策。冯平道:“元军看似派了精锐步骑两万多人,气势汹汹。但各位不必多虑,我等早已有所防备,且各寨兄弟已操练多时,将士土气高昂,指挥顺畅,比前两次作战之战力大有长进。依贫道看来,这数万大军远道而来,断不能少了粮草,不如先断了他们的粮草。再派副盟主易华,令屯在各寨的人马到东落寨听令。贫道要在这东落寨数十里周围布下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