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兄弟是个要干大事的人,也不要太儿女情长。你再怎么样,也还有个活的人惦记,比起这孙大头领来,你这算个什么!你有她的苦么!”刘尚呸了道:“你不要跟我说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全明笑了笑,道:“你这是误会她了。骗弟妹上山的这个事,当初也不是她的主意,全是我出的下策,大头领当时还反对这样做,是我一味建言,她才无奈同意的。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恕我直言,要不是大头领唱这出戏,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你想过吗?你不上山能行吗,你上了山,弟妹会跟你上山吗,她不跟你上山,她在那山沟里,不仅日日夜夜为你提心吊胆,能不能保住你妻儿的命,还难说,你还能安心在这山寨么?”
刘尚一阵沉默。全明道:“我看得出来,这孙大头领是真心敬佩你,她不但在弟妹身边发过誓,说要舍命保护你,哪怕为了你,她自己丢了命也在所不惜。她挽留弟妹不住,听说弟妹要回城经商,悄悄让王六送了不少银子下山,给弟妹作本钱。今日上午,就急着召集两寨头领,要让位于你。只是我劝她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待你安下心来才议,她才暂时把此事搁置下来。但她说了,此事她意已决,退让只是迟早的事。”
全明的这一番话,使刘尚心里对孙碧云的坚冰,就如浇了一盆热水,慢慢就化了开来,呆了半晌,道:“也许,我是真的错怪了她。”全明听了,心里欢喜,忙又敬了酒,道:“你何止错怪了她,你是把人家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刘尚好半天没作声,只是喝酒。全明道:“她让你做山寨头领的事,你怎么打算?”刘尚摇着头,道:“这做山寨大头领的事,请你转告孙头领,我是坚决不会做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全明道:“大头领主意已决,你又不做,这事就难办了。”刘尚道:“我刚上山,寸功未建,贸然就做大头领,山寨的大大小小的兄弟,也不会心服的;我对这山寨的情况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陌生得很,对各头领的情况都不熟,也没有管过这样的山寨,我怎么去掌管?再就是我也听欧大哥不止一次说过,这孙寨主不仅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掌管山寨也井井有条,不光在这山寨有威望,在方圆数百里也享有盛名,让周围的山寨都不敢小觑。小弟这些天同她打过几次交道,也看得出这女子很不一般,别的不说,她那心襟,就比一般男子都豁达宽厚。现在细想起来,我还不及她!”
全明听了,也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老弟是真心不想做这个寨主了。只是老弟的这心事,也不应该由我去向大头领说,还得由你亲自去向大头领说。恕老兄直言,老弟说得很对,大头领要让位给你,不要说我山寨的各位兄弟不服,连我也是不服的,想必大头领心里也明白,要是让我来转达,未必能让大头领心服,你亲自去向她这一说,她也没有话说了。”刘尚听了,也不言语。二人又说了些其他事,喝了不少酒,都已醉了,已是深夜,全明只得告辞。
刘尚送走全明,回到酒桌边,听窗外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一阵细风随雨飘来,刘尚不禁打起了寒战,看桌子上的残酒剩菜,突然又想起梅秀来,要是她在身边,一定又是给自己披上衣服,一边埋怨一边扶他上床。又想起欧大哥来,要是欧大哥在身边,也还有个给自己拿主意的人。想到这里,一阵悲伤,又把桌上剩了的残酒灌了几口,一连灌一边却唏唏嘘嘘地哭。在屋外的荷花听到哭声,只得进来,见刘尚醉得厉害,忙将其扶到床上,看那刘尚又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也不敢离去,坐在床前守着,看这男子一脸泪痕,不禁同情起来,想自己的身世与将来,自己也心酸起来。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荷花似听了刘尚在喊要喝水,喊着妻子梅秀的名字,忙端水送过去,刘尚喝完,却一把搂住荷花道:“梅秀,你不要离开我呀。”把个荷花吓得全身发抖,想挣脱离开,哪挣得开,刘尚的两只手就好像铁钳一般,那脸就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