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当初收你,也没想让你出家,只想让师傅这身功夫后继有人,如今看你这如花似玉的人,也不忍心让你独守空房,只要是你有相中之人,师父会成全,为你做主。师傅也看出来了,今日遇见的那个少年,师傅看了也不错,也是该有这缘分。我想那少年要真的有心于你,下次必会上山来找你。到了那时候,你俩要成为夫妻,师傅一定成全。”孙碧云听后,只是娇羞不言。自此以后,只是天天盼着杨成瑞再来山中相会。
且说那杨成瑞从山上下来,心却还在那女子身上,想我杨成瑞如能娶上这女子为妻,相依相伴,也不枉在世上做一回汉子,要想法子与那云儿姑娘再见上一面,悄悄定下终身才好。又想,看那老尼的神色,以及那女子的人物功夫,我杨成瑞要是混不出个人模狗样来,人家能瞧得起看得上么!细细一想,自己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也有一身功夫,哪能就这样甘心一辈子做个伺候人的手艺人!既然那帮山民说我是土匪强盗,我就干出一番打家劫舍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但叫那些造谣的山民胆震心裂地看看,更有脸面上山见那女子了。
杨成瑞拿定主意,想起在湘乡一带做手艺时曾结识一帮伙计,其中就有人与绿林好汉打过交道,说起过拉杆立寨做山大王的趣事,于是就不再回潭州做手艺,却转道去湘乡永丰,打探一些江湖山寨的消息。
这杨成瑞转道沿湘中桥亭寺与永丰之间一条古道而行。古道在崇山峻岭中蜿蜒盘旋,行至一个三岔路口时,看见一大片的松树林,林子深处有几间小屋,木板夹墙,木皮盖顶,屋前搭着一个凉棚,凉棚上方用竹竿挑起一块狼牙边的布旗,旗上写着“松林客栈”四个大字。此时正当午后,秋阳正盛,枝头鸟鸣,秋螳子一阵一阵叫吵不休,正是消闲避暑之时。杨成瑞从清早起床赶路直到午后,已是饥肠辘辘,便进了客栈,一看客栈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胖妇人靠着柜台打盹。只见得:
古道弯弯,峻岭人稀,山间古栈,炊烟袅袅,毒日高照,山风习习。那胖妇,白巾盖头青花衣,涂脂抹粉如俏妮,丰乳肥臀肌肤白,伏桌鼾睡声如雷。
杨成瑞坐定后,喊了一声:“店家,来客了!”那胖妇正睡得香,听到叫喊,吓了一跳,看清了是一位青春少年,慌忙起身,歉意笑了笑,道:“怠慢客官了,你要些什么?”杨成瑞道:“好酒好菜都拿来。”胖妇道:“小店有米饭,熟牛肉,高粱酒。小店没有别的特色,这高粱酒人称‘开坛五里香,出门人自醉’。客官要多少?”杨成瑞在大户人家好酒好菜哪样没见过,也是心情不好,便道:“莫哆嗦,快拿来!”
胖妇人就回到店里,端来一坛高粱酒,接着又切上来两斤熟牛肉,几样小菜。杨成瑞只管喝酒吃肉,狼吞虎咽。那胖妇也不过二十几岁,丈夫外出数年未归,一人独掌小店,一看这客官自斟自饮,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也是无聊,便伸手拿一个酒杯走到桌前道:“相公一个人独自饮酒,好没趣味,奴家陪陪如何?”杨成瑞常年在外,也晓得一些江湖规矩,便道:“你陪我喝酒,是不想收这桌酒饭钱啰。”胖妇道:“只要奴家高兴,不计较这酒钱饭钱的。”杨成瑞抬头见这胖妇的那双眼有些放荡起来,便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与男客对盏饮酒,就不怕你老公责怪你么。”那胖妇哼了一声,道:“那死鬼三年不归,音讯全无,要是死在外边也就罢了,就是还活在世上,也怕他早就有了人家了,哪里还来惦着奴家,我见公子一个人闷着喝酒吃菜,难道公子也有什么心事么?”
杨成瑞听了,也是伤感,道:“这个世道,不管在家在外,能混口饭吃活下来已是不易,你也不要想太多。”就起身给妇人倒了酒,那妇人一口饮了,两人一递一递喝酒,几杯烈酒下肚,那胖妇就一脸春风荡漾起来。
正在兴头,却进来一个客官,叫道:“店家,快备酒饭充饥!”那妇人恨这客官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