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恋山更加热闹了, 从此赵家堂便有了杂姓。在这方圆百里之地, 也只有一位姓赵的大户,祖辈在村中修建一栋大宅院。现主人是一位当朝辞官回乡的赵官人,人称赵员外,承祖上基业,有良田百顷,山林数十座。赵员外的原配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娘家姓李,人称李夫人,平日里乐善好施。自从老爷辞官回乡后,每遇上灾荒之年,李夫人都会催促老爷开仓放粮,施粥赈济灾民,对佃户则视情减租减息。赵员外深知大夫人为人贤德,对她的话大都依从。只有一件事,心中放落不下。现已年近花甲,膝下无子,虽有一妻两妾,个个生得如花似玉,但都是中看不中用,个个肚子一年到头不见显怀。人说家财万贯,良田千顷,偌大个家业,宽敞的庭院,除一妻两妾和佣人侍女外,没有个孩子闹腾,人到老时,没有后人接续香火,不免感到孤独寂寞,大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恨自己肚子不争气,两妾也与她一般,劝老爷再娶一房小妾。
赵员外早已心灰意冷,道:“夫人就莫操这个心了,老夫前后娶的三房妻妾,都没为赵家生个一男半女,是老夫前生没积阴德,今世报应。天要绝我赵家香火,能有什么法子!”李夫人道:“五十几岁的人,称什么老!姜子牙七十二岁做新郎,娶三十八岁黄花女,不还是生了一大堆孩子在那西周天下封地称候!”夫人左劝右劝,赵员外心才慢慢活动了。年前托王媒婆相中张村一个姑娘,年方二九,是赵员外家的佃戸张户人家的女儿。赵员外在张佃户家见那张氏姑娘,只是那姑娘生得:
身材粗壮如牛,眉眼浓大似虎,口阔蒜头鼻,胸宽木柱腰,乳丰如驼峰,臀大如磨盘。粗膊敢拎磨盘石,厚肩能挑百斤担。话语隔山惊耳,貌平命里带贵。
赵员外见后,在张佃户家坐了片刻,喝了杯凉茶,便打道回府。夫人问他对那姑娘可还中意,赵员外摇了摇头也没说话,便进书斋养神去了。夫人便知无戏,也没敢多问。到了下午,那王媒婆屁颠屁颠跑来讨信,夫人道:“我问过老爷,老爷没作声,怕是不中意。”王媒婆听了,如一瓢冷水浇头,眼看白花花银子要泡汤,哪肯就此罢休,便道:“大夫人,您有所不知,那张家姑娘虽说相貌平平,粗手粗脚,是个干粗活的农家姑娘,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赵老爷明明说是讨来续香火生孩子的,依奴家看,这姑娘就是续香火生孩子的福命。您让老爷娶来,赵家不出一年就会抱个胖小子,奴家愿与夫人打赌,绝不会走眼。再说要论长相,赵老爷也该知足了。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像大夫人和两房妾室哪个不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难道还不够老爷受用?找这张家姑娘是为赵家传宗接代,又不是装点赵家门面,管她什么长相!”
大夫人听了,也就动了心,正想回话,谁想赵员外在书斋听得真切,细想这婆娘的一席话,到是有些道理。便自个从书斋出来,对王婆说:“就依你说的,去定个日子吧。”
夫人和王婆听了,喜得心花怒放。夫人便对王婆道:“你去取张姑娘的生辰八字,看她与老爷是相克还是相合。”王婆一听,鸡啄米似地点头,双腿却没有迈动。李夫人一见,忙叫管家取上几两银子赏她。王婆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喜得齐眉冲天,笑得大嘴顶鼻,口咧牙露道:“奴家这就去呀。”
王婆到了张家,连哄带骗又要了张家些钱财,讨得姑娘的生辰八字。赵员外找算命先生来算,那算命先生道:“恭喜老爷,这张姑娘乃有福有子之人,八字也与老爷相合。”赵员外一听心中欢喜,赏了张佃户一顷好水田,娶了张氏过门为四房。
这张氏虽然相貌平平,腰粗臀肥,却也正值二八青春,蜜桃正熟,因家贫,同爹娘娲居简陋中,从小到大耳熟目睹爹娘房中床第之事,也颇晓风月,晓得这张员外的心思,也就使出娆娆媚态,娇娇声语,极力迎逢,曲意承欢,这赵员外虽说年近花甲,被这张氏惹得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