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婆子买了肉菜回来,几个人腌鱼的腌鱼,切肉的切肉,不像个三清厨下,道是像个小户人家杀鱼吃肉的灶,这边锅碗瓢盆叮叮的响声,那边堂子里面咯咯的男女笑声,一个三清尊上圣地,忽做妓场皮肉道场,时也啊!
弄完那些吃食差不多天气都渐黑了,一群人进了那后边的里厅,倒是个宽敞地,那道婆子说的也不假,这天气本就寒气未退,加上这田间矗立的这座名伦观,夜里寒气是上来了,中间有个大的通天炉子,道婆子们在那炉子里加了旺旺的大火,那烟气顺着通天炉的排烟孔飘上空中了,屋里登时暖和起来,那道婆子们,把以前阁楼上与九天玄女铺地的那张大毡毯几个人抬将下去与一众人,席地而坐,那毡毯足足可以把那厅里铺满,拿了两张大大的矮脚方桌,拼成一个大桌,上面放上弄好的酒肉饭菜,也整的齐整,刘乐天,赵琢斯,萧秀才和那群年轻的女道姑都做在那毡毯上,吃肉喝酒,男的狎邪,女的放纵,那酒后姿态通不成个样子,喝了酒,加上屋内着实温暖一个个都脱了外衣,男女混杂而坐调情嬉闹,不成个体统,刘乐天左右开弓忙的不亦乐乎,那些道姑见刘乐天高大俊伟,都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那赵琢斯一个人也是脱了外衣坐在最边上,那道姑些也与赵琢斯侑酒徘徊,把头埋在赵琢斯厚实的肩上,赵琢斯倒也不起身反抗,也不会像刘乐天与萧秀才一样对那些女子动手动脚的,坐在那里像个精美的雕像一般,自己喝酒吃菜,那些女子从后面环抱着他的腰,像是想索取甚,他也无甚反应,自己盛了些饭食,就了些肉菜,三两下吃完了,要了洗漱的,问那些道姑婆们在哪里歇息,自己一个人合被睡下了,刘乐天与萧秀才这边不用提说,夜里都找了两个陪的,弄了一大整夜。
第二日赵琢斯起来个大早,刘乐天与萧秀才还在梦里见周公,自己一个人也没等他们,叫道婆子与他牵马来,自己骑上马儿,从怀里又掏出二两俩银子,甩给那道婆子二两银子,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刘乐天醒了见不见赵琢斯人,问了道婆们说是先走了,刘乐天道,这厮甚是作怪,哪次不是这样,这些个暗门娼妇他不要,观里的姑子他也不喜,守着些官女子整些琴棋书画,说人附庸风雅,他自己是这第一附庸风雅之人哩,俺就喜欢这暗门里的娼妇,带劲儿,弹什么劳什子琴,做甚么劳什子的诗,俺听不懂,看不懂哩,抱怨聒噪了几句,与陪她那两女子一人三两银子,也是骑马走了,萧秀才也还是只得没人给了百八钱,和刘乐天一起走了,那得了三两的年轻道姑跪三清祷玄女谢成全,得了八百钱的道姑像个蒸笼一般不停地撒气,咒骂那萧秀才没人情,不如那两个公子第一次来便是如此大方,所以后面对那些只给米面的汉子是身也进不得她们,偏一的要指望刘乐天一行人了,她们也不想想那些公子富豪是不是长情的,他们喜欢的是一时的新鲜图个乐儿,你这又远,那城里的姐儿不比你风情,不比你模样好哩,在这里尽做些不开窍的美梦哩,一个个即是可怜又是可恨的,用那得到的皮肉容易钱,也学了城里的姐儿,买点胭脂,抹点眉黛,点下朱唇,不知道的初来以为是一群娼妇暗门,信那三清道爷建的观,哪知本是一群女道姑,变成这娼妇样儿哩。
那有钱人的日子容易得过,穷人的日子也只得挨上一天是一天,今天那些庄家种地的汉子,眼见这田里今秋就要颗粒无收,家里每年也存不下一点粮食,出了上给公家的一家子嘴吃点稀饭都还是勉强,那年陈天气恶,那上面的要求也是越来越多,今日交人头税,明天又要交粮食,又要征身体强壮的劳动力去挖河道,修城池,家里没有劳动力,那粮食更是要减产,又是纳不起粮食,要拉去比进监狱,牢房修的一日比一日多,刑俱也是不够用,叫了木工匠人,铁匠连夜连夜的赶制,那受了棒疮伤的老弱,抵挡不过就顺道死在牢里了,牢里的禁子报了官知道,那个破席子,把尸体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