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许炮三与同村的孔筒阿,王赶子,金全声敲那周三婆的窗门,周三婆披了见衣服在身上,那床就在窗门边,用耳不住的附窗而听,听的那叫一个真,用脚踢了踢边上的男人,一骨碌起来说到,我的爷哩,这门上片敲门声你倒是如死猪一样哩,那外面几个人天不亮的咒人死哩,随即把门打开,见了那四个人,骂到黄天老子哩,这是什么世道,人家活活的好好的要这么黄口白牙的咒人死,跑过去与许炮三对碰了几个头,挦那王赶子的毛发,揣那孔筒阿的眼睛,啃那金全声的鼻子,又说到这是什么年头,都忌讳这丧门的事,歪骨拉刺的骂,自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拨了拨自己的烂草一样的头发,骂城隍,说天杀,打滚,撒泼个不停,隔壁那小矬子家点了灯应声而来才知道走错地方了,好说歹说与了那周三婆四个钱才打发了,怎不说清酒红人面,浮财动人心,那周三婆看着有钱的份上,拍了拍臀上的灰,两个大膀子一下做起身来,关上门熄了灯继续见周公去了,她倒想天天来这好事撒泼拿钱,最后那周三婆的四个钱也是在许炮三和那三个人中扣下了,一人只得七个钱,那三个人想到不费些事就轻松拿了七个钱,笑眯眯的回去了,就这许炮三想不过去,他想啊这周三婆也忒虎了点,两个钱也就够了,非要四个,还把我一顿採打,这颡门上现在摸着还是疼的,这烂铁头的婆娘,于是便屙了一大坨黄澄澄的粑粑,放在那烂瓦片上要与那周三婆家闻个香,趁半夜无人之际,一个人跑去周三婆家偷偷摸摸的拿着瓦片,把瓦片里的粑粑甩飞出去想附在那土墙垣上,不巧周三婆的男人驼背李半夜尿急在那土墙边上站着屙尿,那粑粑飞的驼背李片身都是,那驼背李道,谁人在我后面扔个什么,一句话把许炮三惊的扔了瓦片就飞跑,跑到三里麻地的时候,没看到脚下一块大木桩,一个匍匐把手摔断了,先不说驼背李不知背后那些东西弄得那周三婆一床都是,满屋都是味儿,气的那婆子踏脚拍手怪喜欢的,再说那许炮三摔了手,在家养了二个月,抬尸体是抬不成了,有人接了他的棒掇了他的事了,哀主家看他手那样更是不敢找他,生怕那手抬不住把个薄棺材落将下来,要倒一辈子的运,这事做不成了又去帮人家死了人的啊,红事,醮建的席上给人家搭棚帮厨,那主菜的忙不过来的时节,他也可上手炒几个菜,时间一久自己也会弄个一两桌的小菜出来,一日手头无事,穿了个旧员外衣,前面自己一边缝了二个大兜子,装了一把瓜子儿,边走边吐瓜子壳,到了催皮匠这边,靠了个柱子看催皮匠擦那羊皮靴,边看边说到,我这手也是造化,干不了那晦气的事情,反倒做了那流水席上的大厨了,还比那抬死人时多挣几个镘子儿哩,用手拍那催皮匠的肩,说道,哥儿哩,你猜我现在能做个几桌的惜哩,催皮匠道,敢情是能做上个二三十桌哩,许炮三道,你这皮匠缝眼里看人,我做了这些时日哪才能住这点,起码得个五六十桌不再话下,那催皮匠家的臧婆子在屋里听的专,出来眯起个眼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哩,我说许三哥,你刚刚说的全是真哩,许炮三道,臧嫂子在你面前还有假,不真我与你炸哩,臧婆子道,那你这里有个掉银娃娃的事与你哩,每月给你这个数哩,臧婆子伸出两个手指头,许炮三道,每月二百钱是哩,臧婆子道,哟喂二百钱掉什么金娃娃,是二两哩,每月还给你一石谷哩,又不叫你做上个几十桌的菜,只叫你做个一两桌哩,许炮三道,臧嫂子不要顽笑,这天下哪有这些事哩,臧婆子道,该你三哥儿的运哩,是我婆子听了也不信的,你问是哪家这么阔气哩,是我县太爷和他的儿临时上京要个灶上的哩,时间紧一时也找不到人哩,那钟二嫂与我说道也不拘人才不人才的,会做个一两桌就行哩,暂定只做六个把月,也是亏不了你,你干上这个几年也挣不到这六月的哩,许炮三听了赶忙与藏二嫂去了刘府见了钟二嫂子,那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