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陈老太爷笑着说道:“堂堂天师府的天师,出门岂会不带银子,您今天拉他付账,想来应该是在提前等他吧!”
陈老太爷不愧是老江湖,只用一句话便点出了老天师的用意。
老天师也不反驳,只是抚须笑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其实我这天师之位已经传给了我的弟子,我现在早已经是闲云野鹤。”
“不过我这次进京的目的,的确和你这孙女婿有关!”
说到此处,毛天师抬头看了李秋远一眼:“我和陈老太爷想要叙叙旧,不知你能否给我们腾出一个地方?”
听到毛天师的询问,李秋远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转头离开了庭院。
两位老人许久未见,此时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讲。
他也应该趁此机会,为几天后的祈福大典做好准备。
毕竟谁都不能确定宋飞还会在这场庆典中搞出什么幺蛾子。
待到李秋远离开以后,毛天师对陈老太爷正色道:“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事情我就不瞒着你了。”
“你们陈家最近的生意是不是一落千丈,甚至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闻听此言,陈老太爷微微点头。
这段时
间陈晴墨不在京城,他便代替陈晴墨,全权处理那些从临江送来的书信。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书信所记述的全都是有关于布行的事情,陈家的布行的生意虽然做的不错,可是近期市场上却出现了许多仿品,他们以劣质丝绸作为原材料,想要借此机会将陈家布行的旗袍价格打下来。
春草为了这件事情忙的可谓是焦头烂额。
陈老太爷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那边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解决,而陈家的盐运生意也因为宋飞的即将登基而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盐运生意本来就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晋皇以陈家为重,那是因为陈家能够以绝大部分的收入作为每年的赋税。
晋皇之所以会选择将盐运生意交给他们,那是因为这其中有利可图。
只是如今宋飞上台,盐运生意虽然没有彻底被剥除,可是原本只属于陈家的生意,现在却被划分给了其他几大家族。
这几个家族共同经营一份生意,虽然仍旧有利可图,可是陈家今年却支付不起高昂的赋税。
这就说明陈家的生意很有可能会在今年年底被收回。
陈老太爷之所以能在临江德高望重,
一呼百应,那是因为他身上始终担负着一个皇商的名号。
如果连这个名号都被剥除,那陈家的地位可能会一落千丈。
陈老太爷自然也知道自家的生意为何会出现如此状况。
布行的生意只能归咎于同行之间的恶意竞争,但这却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做生意往往就是这样,如果不能想方设法的压低成本,并让顾客获得实惠,那这件商品的价格就算再好,也迟早会被市场抛弃。
陈家布行之所以能在经受同行绞杀之后仍然维持下来,那是因为临江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了。
一件旗袍区区几百两银子,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那可能是一年的花销,可对于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而言,区区几百两银子,不过是一件衣服的价格。
李秋远创建布行的初期就将旗袍打造成了爆款商品,同时将其定位成了社会顶层才有资格享受到的东西。
正是因为有他开辟的这个先河,所以才导致旗袍成为了这个时代唯一的奢侈品。
再加上陈家布行几乎垄断了临江城内所有知名绣娘。
所以就算同行再想绞杀,在没有知名绣娘加持的情况下,他们的商品也同样只能出
售给普通百姓。
高端市场与低端市场已经完全被分割开来。
而李秋远从来也没想着要和那些同行争取低端市场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