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对老爷不利,急进屋中去查看,还好老爷一家都安然无恙,只是叫不醒,应该是被那厮下了迷药。不是他还能是谁?”
“那为何不告诉潘庄主?”
“大老爷不知道,我们庄主疑心太大,我曾不止一次跟他说过,那杨大夫不是什么好人,应该尽快赶走,不然对庄主不利。结果潘庄主却根本没当回事,反而对我态度不冷不热的,好像是我做了错事似的。如此几回,我也不便再开口示警了。不过我对老爷一直忠心耿耿,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想保护潘老爷不被奸人所害,尽自己的职责。没想到庄主还是中了奸人的暗害,是我防护不周啊!”说着连连叹息,极是自责。
“可是杨大夫今天并没在庄中啊?”海瑞问道。
“庄主要摆寿宴,让所有人都参加,连日常四周守卫都不需要。我还劝过庄主,这么以来这庄中不就随意出入了吗?庄主却说他和我们始终在一起喝酒,这么多人,谁敢加害。结果在宴会中,老爷不知什么原因出去了一趟,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段时间谁都能进来出去,杨大夫完全可以进来毒杀,然后再离开,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洪教头说的事情太重要了,本官将认真验证。如果真是他,洪教头居功至伟。”洪教头又谦逊几句才返回自己的屋中。
海瑞又问了两个厨子和两个婢女,都说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厨房中人来人往,不过四人都说只在上午见过杨大夫,午后就再也没见到过,直到现在。
海瑞见再问不出什么,通知潘庄中所有人不得离开庄子,等待结果。潘天麒和家人的尸身暂时收敛起来,拉到衙门的停尸房中。
第二天早晨,海瑞将潘天麒被毒一事向朝廷加急上奏。然后立即去驿站看望李时珍病情。驿站中几个衙役轮流守卫,李时珍躺在床上,已不再抽搐,病情稳定下来,但仍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
驿丞道:“大夫说病情已无大碍,但是这毒太厉害,还需要一二天才能缓解。”海瑞这才放心回衙,在路上边走边想:潘天麒所说能接近他的八个人中,其余七人都见到了,而这个杨大夫却一直也没见到。且洪教头一口咬死那晚下迷药的正是这个杨大夫,看来很有必要见一见这个杨大夫了。想到这,海瑞让王班头带路,奔杨大夫家中而来。
杨大夫的家在城南的一个大宅,也是个富有的人家,敲门后一个下人开了门,看到一行这么多人,还有不少衙门中人,吓了一跳,哆嗦着说:“杨大夫没在家。”
“去哪了?知道吗?”王班头问。
下人摇了摇头。
“我们进去看看。”王班头不等下人同意,已推开了门,请海瑞进去。下人只好闪在一边听从吩咐。海瑞进了屋中看了看,无非是一些医药方面的书籍。又回到院中,转了一圈,看到右侧一所房子的门是锁闭的,“这间房子是做什么的?”
“这是杨老爷的配药之处。”海瑞点了点头,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独特的药方,这都是自家的秘密,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此外,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杨宅的后院是一个大园子,种着各种植物花草,争繁斗艳,只是见其中一种植物有些眼熟,攀爬到墙上,很多都爬到了墙外,海瑞也不认识。便说:“等杨大夫回来后,告诉他,就说县衙找他,让他去一趟,有些事需要询问。”
“是,我家杨老爷可能去看病了,也有可能在药房那。等老爷回来,小的一定转告。”
“药房?是你们杨老爷开的?”
“对,南城药房,我们老爷入的股。老爷常去那里坐一坐。”
海瑞不再说什么,离开了杨家,心中反复在思考这个南城药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回太爷,李大夫能说话了,他说有极要紧的事情要告诉大老爷,请大老爷马上去驿站。”
海瑞应了一声,立即奔驿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