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墙上的墙壁忽然向后一缩,紧接着,白朝茹的脚下出现了一道楼梯。
果然没错!
她暗自欣喜,随后她提起裙角,拾级而下。
楼梯不长,只有浅浅的几截。
白朝茹来到了地下,四周黑隆隆的,周围的空气比上方似乎更加潮湿。
她摸着黑走了一段距离,一炷香后,她看到了前方燃起的一盏火光。
那一盏火光很小,只能照亮牢房四周的墙壁,以及墙壁前靠着的男人。
男人披头散发,垂着头,身子弯曲着坐于牢房内。
这间牢房很小,比先前关押锦的那间还要小上许多。
而眼前的男人体格高大,关押于此间不免显得格格不入。
白朝茹见状,小跑上前,看清了男人的眉目。
只一眼,她便敢断定——此人便是贺怀九!
不过奇怪的是,在这间关押贺怀九的牢房外却并未有任何狱卒驻守。
难不成是因为此处较为严密,一般人闯入不得,寻常狱卒同样不得入内?
罢了罢了!
眼下不是她思考此事的时候,她得赶紧把贺怀九救出来才是。
于是,她掏出腰间的钥匙,借着细微的火光,对准钥匙孔,将钥匙插了进去。
很快,门被打开了。
白朝茹推开门,走进牢房,跑至贺怀九身侧,抓住他的肩膀,左右摇晃,道:“太子殿下,是我。”
贺怀九闻言,他微微抬起眼眸,看向白朝茹,“阿茹……”
听到“阿茹”这个称呼,白朝茹本就收不住的泪珠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对,是我,怀九,我回来了,我一直在。”
“阿茹……”
贺怀九凝视着白朝茹,口中一直嚷嚷着这个名字。
少顷,他将手放在了白朝茹的脸上,道:“可是阿茹的脸,为何和原先有些不同了?”
白朝茹双手握紧了贺怀九伸过来的手,道:“怀九,你糊涂了。”
她见贺怀九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亦是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再瞧其眼神中透露出的呆愣,她多半猜到贺怀九已然神志不清。
不过,无妨,只要能够顺利将贺怀九带离此地,一切便都有机会得到转机。
思及此,白朝茹轻声道:“怀九,我是来带你离开此地的,你跟我走,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的。”
说罢,她正准备牵住贺怀九的手,将他从地中拉起。
可出乎意料的是,贺怀九却是将手往后背一缩,他将双手背于身后,问道:“你要带我走?”
“此地不宜久留,白君安随时都有可能派人将你押上刑场,你若是不早些离开……”白朝茹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未将下文说出口。
贺怀九却继而哈哈大笑,“阿茹,你可真是心机深重,让朕意想不到啊。”
话落,只见“贺怀九”沿着自己的下颚线轻轻一撕,撕去了覆盖于面中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面具之下隐藏着的那张脸。
那张脸——正是白君安的脸!
白朝茹见状,她猛地向后一退,震惊地凝望着白君安,道:“为什么……会是你?!”
白君安一手扶着墙壁缓缓起身,笑道:“怎么?阿茹见到朕很吃惊?”
白朝茹取下发中的簪子,对准了眼前的白君安,身子不断向后后退,直至抵到墙壁,她警惕道:“你学会了锦的易容术?”
“他死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学的?朕这是在帮他传承,便闲着无聊做了一两张人皮面具,岂料今日还派上了用场。”白君安洋洋洒洒地笑道。
白朝茹气得浑身发抖,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妹妹,你这样说朕,朕会很伤心的。”白君安收敛住了面中的笑,面中的神情却突然间带上了三分委屈。
白朝茹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