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看出了白朝茹神情中的变化,他猜到白朝茹此刻内心不好受,于是道:“娘娘,往好的想,你们之间的误会可算是解开了,而今你们的感情又回归了从前。”
“锦,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白朝茹整理了番面中的神情,道。
“娘娘,我相信你今日前来,不单只是想来看看我吧。”锦虚弱地笑了笑,道。
白朝茹见此心中疼得厉害,她将头凑到锦耳边,压低了声调,道:“不错,我是想带你和贺怀九一块离去的。”
“你不必带我走了。”锦浅浅笑道,说罢,她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钥匙,在确认并无外人观看二人的对话后,他迅速将手中的钥匙塞到了白朝茹的手掌心,道:“娘娘,此为贺怀九牢房的钥匙,他被关押在大牢内最隐秘的牢房,在我们所处的这一层的下方,进去恐怕略有些困难,需走到走廊尽头最不起眼的角落,触发机关才得以进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钥匙拿到,你且先拿着,若是得以进入,便带他走吧。”
“那你呢?”白朝茹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为何不同我一块离开?”
“娘娘,我所中的毒,早已是无药可解了,此毒以贺延血肉为引,只有同他鱼水之欢,才能暂时缓解症状。”锦自嘲道:“娘娘,你走吧,我这是罪有应得,贺延救了我一命,而我自然也要还他一命,才算了清了。”
白朝茹并未多言。
也是,锦不仅武力高超,还身怀异能,并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关押贺怀九牢房的钥匙拿到。
他若是想逃,自己早就逃了。
如果他不逃,还一直待在这儿等死,那便是他真的不想活了,或是没办法再继续活下去了。
他知道他扛不过这一劫了,他必死无疑。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白朝茹强求不得,也改变不得。
“锦。”白朝茹哽咽道:“我……”
她此时同锦似有千言万语,却终归难以启齿。
“娘娘,我更喜欢你叫我彩佩。”锦莞尔道:“我虽然用这个名字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初见你时,用的便是这个名字,我们的很多回忆也都藏在这个名字里,你方才叫我彩佩时,我很开心,而如今,你能再叫我一声彩佩吗?”
白朝茹忍住眼里想要落下的泪珠,道:“好。”
此刻,她不能在锦面前哭。
她凝视着锦苍白的面容,她才突然意识到,贺延逝世多日,而锦体内的毒却一直得不到缓解,如今他似乎是在强撑着,强撑着把所有事都告诉她。
白朝茹痛苦地合上双目,道:“彩佩。”
说罢,她再一次拥抱住了锦。
锦靠在白朝茹怀中,渐渐地合上了双眸,笑道:“画本里说,阎王会原谅改过自新的罪人,娘娘,我若是未曾被打入炼狱,下一世,你还能接受我一直陪到你身旁吗?”
白朝茹颔首,“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好……还有一件事。”锦的声音越来越弱,乃至最终只剩下气音,可他仍死死撑着,不肯罢休。
“娘娘,我喜欢……”
此言还未说完,他忽觉喉咙里传来一阵血腥味,紧接着,鲜红的血自他口中喷涌而出。
“喜欢……”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可内心却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纠结——他不敢把话说出口,却又心知他必须得把话说出口。
白朝茹闻言,将怀中的锦抱得更紧了,她眼眶已经红得不成模样,声音中仍带着哭腔,道:“锦,你说,不着急,我一直听着。”
锦一咬牙,“我喜欢你。”
说罢,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随后彻底合上了眸子,头靠在白朝茹的肩膀上,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了。
白朝茹见状,她这才敢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划过他的眼颊,最终落到锦那细长的睫毛上。
锦的那张脸生得很好看,既有男儿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