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下午,二年a班与二年b班一起前往津前公园,去坐落在公园内的津前市立博物馆见学。
距离不远但也不近,从津高出发,步行需要二十多分钟。
难得没下雨的一天,却被用来校外见学,不少学生都颇有怨言。
“反正是在博物馆里参观,下雨天也可以过去吧。”
“真到那时候,你又要抱怨学校居然让学生冒雨去博物馆了。”
“哎哎……好困,好想睡觉啊。”
“谁不是呢。”
交谈的杂音不断往耳朵里钻着,成濑抬头望了望天,同样有些打不起精神。
天空阴沉,没有太阳,也没有一丝风,沉闷得厉害。
二年级的博物馆见学是分批过去的,每次两个班,他们是
午休时间一结束,两个班的学生就出发了,而现在正是午后最让人困乏的时间。
“哈……”
旁边传来打呵欠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播过来,又如病毒一般附着到他身上,与他体内的困乏共同作用着,催促他也打一个呵欠出来。
成濑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好困……”打完呵欠,森见开口说道。
见他没反应,她又说了一遍,“好困啊。”
“嗯。”
“居然在这种时间去博物馆……这学期还有几次见学来着?”
成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吗……也是,这学期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呢。”
他只是望着路边走过的一家牙科医院,没有说话。
森见看了看他,也没在意,一上午下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装聋作哑。
前两天,他还在积极地试图让她放弃,不是讲道理,就是说狠话,可惜都毫无效果。
今天早上来学校,他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话要说两遍才听得见,或者干脆一直听不见;
偶尔有所回应时,速度也慢得像是在漫游太空,信号穿越了不知道多少个三十万公里。
她也不知道他是倦怠了,还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厌倦,目前还在观察。
“我们出发多久了。”
“……”
“应该有十分钟了吧。”
“嗯。”
“走这边的话,应该是从津前公园的追手门进去了。”
“不知道。”
“春海之前不是说把公园每个入口的名字都记住了吗。”
“忘了。”
“真的?”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又走了十来分钟,森见嗓子都哑了,也终于安静下来。
有些费劲地吞咽了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望着路边叹了口气。
成濑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流着细汗的颈间,心底同样叹息,她却忽然转了过来。
“……”
在形成对视之前,他立即望向了前面。
森见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一下。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她想,至少在刻意的沉默方面如此。
他的耐心其实很有限。
他那让人嫉妒的天分,令他在面对大多数能由自己掌控的事情时都得心应手,根本轮不到耐心出场。
耐心需要培养,而他的耐心就像是多余的器官,长久得不到使用,不知不觉就萎缩了。
而这一次,他的对手是她的耐心。
他坚持不了太久的,森见再次作出判断。
“要到了呢。”
“嗯。”
走了二十多分钟,津前公园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正沿着公园外围的人行道,朝最近的入口走去。
“待会儿给我买瓶水吧,我没带钱,等下回去再还你。”
成濑半个字都不信,但也不想跟她纠缠,点头应了一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