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高仙芝发出的军报传到长安,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按照高仙芝的描述,这波敌军大概有五千人左右,全部唐制装备,主要目的应该不是大营,而是直接冲着军粮去的,并且也不恋战,抢到军粮后便迅速撤离。
这波人的来历就成了最大的疑问。太子问李非:
“这些人为何要假扮唐军袭击?于常理不合,人数这么多,如果有唐将领兵叛逃也不会不知,这事右相如何看待?”
李非一时也弄不清楚,高仙芝所处的位置一片荒凉,地广人稀,连牧民都极为少见,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叛军实在匪夷所思。他们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粮食,看起来他们应该也只是在那片地方艰难存活。想来想去,李非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回太子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李适之的残部。当初王忠嗣平叛之时,李适之一把火烧了甘州,然后跃下城楼自尽,随后攻入城中之时也未见一兵一卒,我想,这部分人应该是李适之当时的亲卫,人数当在三千左右。”
“那他们怎么会流窜到那个地方!?”
“此前葛逻禄部和回纥联军,甘州以北大片地区都有他们军队的分布,所以为了自保,他们只能一路向西。他们可能也没想到会遇见高仙芝的队伍,只是巧合而已,我们可以告诉高仙芝不必太过上心,此次冲突对征伐小勃律不会有什么影响。”
“如此便好!那这些叛军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若是高仙芝能将其招降,当是最佳之策,若不能,也就随他去吧,不必为他们空耗精力。”
“右相还记得此前被丰州以北的那三千人的队伍吗?”
此时的韦坚突然发话。
“当然记得,不知韦相高见?”
“王忠嗣所说的五千人马,我认为不是虚报,此前战乱频发,那个地方有很多逃难的百姓和脱战的士兵,多出的两千人可能就是他们也在不断壮大 ,王忠嗣征伐小勃律,即便胜了,一去一回也要耗去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些人若是在王忠嗣返程时再次下手,可能就不会只有五千人的规模了。”
“那韦相的意思便是,不如直接让王忠嗣调转马头,先和这些叛军纠缠,待一切平定后再行西进?”
“只是个人意见,一切还要太子定夺。”
太子哪有什么意见,觉得李非和韦坚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一时有些为难,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犹豫之时,回想到李辅国此前所言,一下子有了主意,随即说道:
“为保万全,那就依韦相之言吧,不管是招降还是剿灭,先行祛除隐忧总是好的。”
李非不知道韦坚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但李非坚信,只要他出手,必然不会只有一个单纯的目的。下午送走太子以后,李非问韦坚道:
“韦相此前说自己不谙军事,所以从不对此发表意见,怎么今天,突然来了兴趣?”
“右相未免太过敏感了吧,只是有感而发,难道右相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是,不过若是叛军不降,一直缠斗下去,恐怕会无休无止,王忠嗣此去只带了一万兵马,粮草也缺了大半,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万一再败了,那王忠嗣刚刚被构陷有谋逆之心,如今再兵败,我想,你肯定知道先前王忠嗣的下场。”
“没错,梦中已知,不过,这还要看王忠嗣的造化如何了。”
李非疑惑的看着韦坚,问道:
“韦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行事有些颠三倒四,不清不楚。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用遮掩。”
韦坚难得的哈哈大笑,口中说道:
“右相聪慧过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么浅薄的问题来了?韦坚说过了,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别无他图。”
“只是活着吗?”
“当然,不过活着的方式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