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这是自李适之叛唐以来第一次大规模战役的胜利,军报传到长安,李非立即就坐不住了,跑到舆图前面愣愣的盯着云中所在的位置,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韦坚也显的有些惊诧,问李非:
“李相,此前不是说,叛军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如今怎么突然就取得如此战绩?”
“我亦不明白,为什么李适之这几万兵马竟然能在这么狭小的地域内偷袭云中成功,周边有胜州、东受降城,这么大规模的调动绝对不可能逃过哨探的眼睛,但王鉷竟然把这件事给做了,还做的相当成功。”
“是不是王忠嗣疲怠所致?”
“王忠嗣久经沙场,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肯定是因为前方没有及时发现叛军踪迹,让王鉷抓到了机会,我这就去面圣。”
说完,李非急匆匆的离开了政事堂。
玄宗正因这个大为光火,一见李非,便斥问道:
“三万唐军覆灭,还是在云中,你作何解释!?”
“启奏陛下,臣觉得此中必有蹊跷,战报中也有说明,这些叛军途经之地到处都有唐军驻扎,竟无一人发觉,这本身就不寻常。”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李适之到云中?”
“王忠嗣仓惶应战,唐军损失巨大但保住了云中,我已经调集云州、朔州两地兵力支援,不日可到,臣以为,待这一仗结束,让王忠嗣在堂前解释更为稳妥。”
“李非,你别忘了,还剩下一个半月时间,朕可以不管一时的胜败,但最后,朕要看到李适之的人头。传旨,革去王忠嗣河东、河西、朔方、陇右四地节度使之职,由皇甫惟明代领。”
“陛下,万万不可!”李非一听,连忙阻止道。
“皇甫惟明只是当初指挥过和吐蕃的万人以下规模的战斗,如今的大军团作战,他绝对不如王忠嗣,王忠嗣忠勇,又是陛下义子,此前未尝败绩,不能因一时之错就革去他的军权。望陛下三思。”
李非的劝谏起到了作用,玄宗听后沉吟了一下说道:
“还由他领兵,如今士气必定受挫,若再败,又当如何?”
“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你有几条命!?军令状尚未完成,如今又给王忠嗣担保?”
“臣愿意抵上圣上赐予的免死金牌。”
玄宗一愣,然后没有说话,对李非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李非让王忠嗣领四处节度使,本是为了防止安禄山谋反,若他的军权旁落,等于给安禄山又加了一个保障。皇甫惟明性情粗陋,且欠谋略,根本没有能力指挥这么多的唐军,一旦让他掌握军权,安禄山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一场虚惊过后,李非立即给王忠嗣去了一封密信,信中直接挑明说此事极有可能是安禄山刻意为之,就是为了让王忠嗣吃一场败仗,引起圣怒,从而罢掉他手中的军权,让他此后一定小心,凡与安禄山合力之战,定要多加防备,再不可有丝毫松懈。
王忠嗣战后复盘,也已经意识到极有可能是安禄山有意为之,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给安禄山去信,让他将派往东受降城的唐军攻击叛军后方,带云中的援兵一到,可对叛军形成夹击之势,还没等到回信,李非的密信就先到了。看完之后,王忠嗣气的大骂安禄山胡贼,一封弹劾状又送到了长安,告发安禄山知情不报,消极怠战,致使唐军伤亡惨重。
李非接到奏章后,有些犹豫不定,他知道,安禄山既然会这么做,一定已经想好了理由,如果王忠嗣执意告发,很有可能像自己之前一样,反而引得玄宗更加不悦,所以索性把奏章就给压下了。
而王忠嗣那边,很快得到了安禄山的回信,一番解释之后,表示同意对叛军夹击,他会立即调东受降城内的四万兵马南下,配合王忠嗣围剿李适之。
王忠嗣没想到安禄山会答应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