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原本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不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孙明祥所为，不过就是他看上了她。
而他还有一个病态的癖好，就是隔着门看外人羞辱妻子。
一次又一次，这二十余年不停歇。
慕清看到这里，似乎明白了孙氏对孙明祥的怨恨。
碎尸，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发泄。
这似乎就是孙府的妾室为何看不上孙氏这个当家主母了。
一个空有名分的玩物。
慕清看完最后两页，眉头死死拧在一起，苦闷的感觉许久都没散开。
她的心上人在宫里，竟然还是个太监。
这或许也是命运弄人，谁也没想到，让他们如此戏剧化的相逢。
但如今物是人非，只能如此了。
慕清按按发疼的眉头，执云把清心茶放在了她面前。
执云如今对慕清的情绪十分敏感，当即就发现了她的变动。
“你心情不好了？”
“有一些。”慕清把册子还给了她，“拿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了。”
执云唇角一松，“千岁爷很了解你，他说你一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
“我只是觉得她选错了，不摆脱尚书夫人这个身份，她永远都没办法光明正大去爱。”
执云一怔，千岁爷就是这样说的。
秦灼对慕清，当真是极为了解她的。
“光明正大，呵，哪有那么简单啊。”
慕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反复复的弥漫着，一直坐了很久。
孙氏知道，宫中的人迟早会查过来，她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高高在上的九千岁秦灼。
又或者，并不意外。
孙氏恭敬道：“臣妇拜见千岁爷。”
秦灼深深的看着她，“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本座送你离开。”
“臣妇不明白千岁爷何意。”
孙氏和其他妇人不同，仿佛没有多余的情绪一样，面无表情却没有半分失礼，像极了一个麻木的傀儡。
执风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孙氏，“夫人还是先看看再决定。”
孙氏打开，瞳孔剧烈的瑟缩，一瞬间看向了秦灼，“你把他怎么了！”
秦灼冰冷的睨着她，“本座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给，他活，不给，他死。”
孙氏踉跄了一步，面无表情的脸一点点破冰，“千岁爷，你给臣妇选择了吗？说到底，你就是仗着臣妇爱他罢了，若是不爱。”
孙氏唇角轻颤，眼泪一点点留了出来，“罢了，爱一个人是骗不了人的，你看出来了，迟早也会有其他人。”
她招招手，让身旁的侍女去寝室拿来了一个布袋子，“这里面就是你要的东西，臣妇给你，但是请你善待他，放他离开，给他自由吧。”
至于她，这辈子原本就没打算离开。
她有儿子，她生下了他，就得为了他继续活下去。
她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她是一个母亲。
无论以后等来的是什么，她今日都无悔。
孙氏很快就不哭了，她跪在地上，诚心叩拜，“千岁爷，这是臣妇唯一的恳求，请你看在，你也有爱人的份上。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