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
慕清怔住,孙明祥死后,她几次遇见孙氏,她虽素面朝天,但每每发型都做得十分精致。
反观其他几位妾室,一个个无论如何打扮,似乎都因为丧夫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无力感。
“她应当有个心上人,应该在宫里。”
秦灼把方帕随手就扔了,“告诉你,是不想你为了旁人伤神。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都不看看我了?”
慕清失笑,“我就是觉得可惜,若是和离,她至少可以离开孙府。但孙明祥一死,她恐怕这辈子都得留下来了。”
“这是她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秦灼摩挲着她落寞的眉眼,“清清,这是别人的爱恨情仇,你我只关注眼下就好。”
他轻轻吻在她的眼尾,“我若爱极了一个人,若是求而不得,忍得久了,也是会发疯的。”
慕清一惊,“她那个心上人……唔……”
她不过就是多问呢一句,秦灼就凶狠的攻略,发红的瞳孔藏着某种忍不住的疯狂。
“清清,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绝对不会!”
他的女人,他会拼了命的占有,谁也别想抢走。
一连两日,秦灼总是在夜里出现,白日她醒来时就离开。
闻着空气中还剩余的迷人香气,慕清翻了个身,把残留他温度的被子抱在怀里,凑在了鼻息间病态一样深深吸入。
占有欲随着拥有秦灼的时间,不受控制的疯长,一发不可收拾,她沉迷其中失去自我。
这不对,她却甘之如饴。
慕清这几日常常会响起顾徽因说过的一些话,“清儿,不要太过偏执。会害了你。”
外公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骨子里,她好像就保存着这样可怕的烙印。
想要得到的,就是拼了命也要得到。
秦灼不过就是打开了她一直束缚在心底的锁拷。
况且,徐家人向来如此。
无论是外公还是母亲,亦或者舅舅和哥哥们,徐家人的骨子里就躺着这样热烈的血。
执云敲响了门,慕清这才慢慢起身。
梳洗后,吃了些东西,执云把一个册子放在了她面前。
“夫人,这是孙大人案件的前因后果。”
慕清微怔,“千岁爷让你给我的?”
“千岁爷说,你就当一个画本子看一看,看过了就忘记了,以后莫要再想了。”
执云睫毛轻颤,清了清嗓音,“千岁爷说,你想别人,他不喜欢。”
“他倒是一直记着,小气。”
慕清勾起的唇角在打开册子时就渐渐落下了。
孙氏,原来从小就如此不幸。
六岁之前是弃儿,七岁遇见了戏班子的老班主才没饿死。
一个漂亮的女娃子在男人堆里长大,自然是受尽了苦,好在老班主的小儿子对她极好,两人也算是两小无猜,早早就定了亲。
可惜了,老班主死的早,小儿子被设计不知所踪,孙氏被新班主。唱了两年曲,无意间遇见了当时是秀才的孙明祥。
孙明祥对她一见钟情,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为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