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专注地看着秦灼，指腹流连在他紧皱的眉间。
镰掌握剑的手不断收紧，“夫人，你。”
“幽州之事迫在眉睫，我不想成为他计划的绊脚石。”慕清很坚决，“他的身体情况，他有心隐瞒我，我就不问，但你我都清楚，过血对他而言，是最好的治疗手段。”
慕清几次过血下来，隐约发现，药人之血或许能帮秦灼，但至于要怎么使用，她如今还不能确定。
不过过血超过半身血，他的身体各个方面都会转好。
效果甚微，但确十分明显。
镰仓喉咙发涩，“你也知道，千岁爷最怕你受到伤害，何况你自上一次过血才刚过了一月有余，你如果再冒险，你的身体很可能出现不可逆的。”
“我是医师，我的身体如何，比你们都更了解，我不会要自己出事。”
慕清做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决定，镰仓沉默了许久，还是出声阻止：“千岁爷说过，一切以你为主，属下不能配合你。”
“幽州是什么凶险之地，你定然比我更清楚，以他的身体情况，他能撑多久？”
慕清目光锋利，“此次过血我有办法让他不会发现任何异常，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夫人。”
“我已经决定了。”
在进密室前，镰仓沉声提醒道：“夫人，希望你在做危险决定前，为了千岁爷，三思。”
“我会的。”
密室的石门重重关上，镰仓握剑的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秦灼和慕清为了对方能做出任何事，两个疯子，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他如今只希望慕清真的知道分寸，不会做出太过可怕的事。
镰仓深深叹了口气，招招手，对身后出现的暗卫道：“准备，两个时辰后。准备离开。”
“是。”
狂暴的冷风瞬间刮了起来，天仿佛更黑了，滚云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密室里全都是冰块，进来之后，秦灼眉眼明显的松动。
慕清望着冰床上的秦灼，指尖慢慢挑开了他的衣衫，早就准备好的器具也拿了出来。
这一次，她不是过血，而是换血。
慕清面色平静地拿起一旁的小瓶子，倒出里面黑色带红的药丸吃了下去。
如果镰仓在，定能认出来，这是控心蛊的蛊虫。
到最后，慕清还是走了最凶险的一步，服下蛊虫，换下秦灼半身血再强行封脉，至少一个月内，她身上都会有控心蛊发作的症状。
她是药人，蛊虫迟早都会在她体内消失，她如今想要试试看，蛊虫是否能在她体内存活，如果不能，她就是接药。
如果能，那她就赌一次。
慕清半跪在冰床前，握着秦灼的手放在了眉心，“秦灼，原谅我。”
以身试毒，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为他做的少之又少，在他远去幽州前，这是她能给他最好的守护。
冰冷的器具插进身体，慕清强行换血。
秦灼鲜血送入体内的瞬间，服下的控心蛊虫卵兴奋起来，控心蛊第一次钻心，毒发。
慕清瞳孔剧烈的扩张，一点点充血，浑身崩塌一般痉挛。
“啊——”
厚重的石门前，镰仓听见隐约的声声痛苦嘶喊，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