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仰头，看向秦灼。
他眉眼深邃，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人看不出情绪。
“若是没记错，今年与几国签署的和平协议快到期了。马上就十年了，真快啊。”
“恩。”
止战十年，诸国调养生息，如果一战即发，天下会彻底成为炼狱。
魏族却早就忘记了十年前的大战，只以为，这些年应对边关小国的进犯就是胜利了。
“上一回的协议，据说是因为一位神秘人的出现，这才成功。”
“是因为娘。”
慕清微怔。
秦灼淡声道：“当初谈判失败，陛下下令武力镇压，但当时面对如狼似虎的诸国联军，即便成功也会牺牲几十万人。娘从十三洲回来后，去见了几位国君，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三日后，他们就主动签约了。”
慕清心里发涩，“她如果活着，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名垂千古的盖世英雄，但却被相府和皇帝害死了！”
她身上爆发出强烈的仇恨，秦灼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娘的死，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背后或许牵扯上了老一辈恩怨还有一些。古老势力。”
秦灼从前不想提起，但慕清本就聪慧，她至少知道一些，日后或许能规避一些要害。
慕清哑声问：“古老势力？”
“魏族建立之初，它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庞大族群，因天灾施善行才统一众多部落，最终建立成国。成国之后，魏族抹杀掉历史记载，而为数不多的残留也是口口相传。传闻，王族一直以来都维持着族群的特殊习性。而如今，魏族背后的真正操控者，是一整个族群嫡系。其中，包括推崇他们的氏族。”
他顿了顿，低声说：“三隐家就是最为庞大的氏族，但至今都无人能查询到他们的痕迹。”
秦灼提起三隐家的时候，过往的记忆有那么一瞬间的破碎，慕清隐约记得小时候听说过徐徽音提到。
她脱口道：“你这些年都在查三隐家吗？”
秦灼提起这些秘史，慕清猜到在他意料之中。
他没有否认，“是。”
慕清指尖交缠，眸色渐深，“娘的死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秦灼喉结翻滚，哑声道：“是。”
不仅仅是徐徽音，还有她一心保护的那个男人。
他们似乎都和三隐家，又或者是魏族背后的古老氏族有关。
闻言，慕清遍体生寒。
秦灼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查到线索，徐徽音的死到底会牵扯出多少。
“相府和他们有关？”
“是陈白莲。”
慕清愣住，“她怎么和三隐家有关？”
“是她小时候救过一个神秘人，这些年，有赖于那个人，她才在相府顺风顺水，但他神出鬼没，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联络，至今都没能查到。建国大典，你设计她之后，神秘人入宫见了皇帝，保住了陈白莲，我们才肯定他和三隐家有关。”
慕清自嘲地笑笑，“我原本还以为，陈白莲是仗着和魏族有关，一心想查到魏族里的靠山，好斩草除根为娘报仇。”
“你已经很棒了。”
她正难受，秦灼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有些事，我现在和你说还为时尚早，如今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以后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