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睫毛轻颤，嫁给秦灼，无疑是她想要的，但如果他们两个都只是普通人，不被束缚，他们或许可以当对寻常夫妻，不用大富大贵，只要余生安好平安顺遂就足矣。
她正难受，眼睛突然一亮，“楚卫，璇玑一族是不是很久没喜事了？”
楚卫拳头赫然一收，后背不禁坐直了，他喉咙微微翻滚，调整了呼吸才哑声道：“你是想在谷中和他成亲？”
见楚卫面无表情，慕清犹豫道：“我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
马车上突然安静，慕清有些尴尬。
璇玑一族到底不是自己的，她不能因为自己心下不安去难为别人。
实在不行，她就回趟徐家，先把族谱找出来，把秦灼名字先写上去再说。
外公到时候就算生气，也不舍得骂她。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就是随便说说。”
“不过分。”
慕清话还没说完，楚卫就说道：“你是族长，无论做什么属下都会支持你。不过，按照璇玑一族的规矩，族长为上他为下，你应是妻主。”
“。”
十三洲里有个母系族群有所谓的妻主，一家之主，可有多名正夫侧夫和许多男妾。
楚卫继续道：“属下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当正夫。”
正夫一说，慕清心脏都快吓停了。
秦灼应该不会嘴上介意，他会身体力行地无声反抗。
这种事，慕清实在吃过太多亏了。
想想他现在好像是正常可以欺负她的状态，她都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秦灼还是要哄着的，等他不行的时候，她再反抗才是良策。
慕清按按太阳穴，“我当时看宫规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一条。”
楚卫眸色微暗，“你如果想看，属下今天就能给你送来，不过因为这牵扯到了璇玑卫，你恐怕也不想知道太多。”
慕清不禁想到楚卫最初提到的事，他说，他是族长近侍。
楚卫是给十足骄傲的人，他不想提，大可以瞒着她。
当初他既然说了，这恐怕就是事实。
慕清沉默了片刻，缓声道：“楚卫，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更简单一些，我命令，你执行，我好好当这个族长，你也不要太为难我。”
楚卫拳头收紧，“族长是什么意思？”
慕清视线渐渐冰冷，“我想要一个更纯粹的婚礼，让他开心的婚礼，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都不可以有。”
楚卫紧握的拳头松开，“属下明白。”
“去安排吧。”
楚卫抬眼，“你想要什么时候？”
“尽快。”
“是。”
慕清摩挲着玉镯，“就去璇玑谷那天吧。”
楚卫哑声：“你当真确定，他是良人？”
“是。”
楚卫吐了口气，“豆腐坊到了，属下去安排事宜，晚些回来接你回去。”
慕清下车前，淡声说：“不必，我会自己回去。”
静静看着慕清进了豆腐坊，楚卫缓缓挡住了渐渐暴露情绪的眼。
“忍一忍，无非两年罢了。”
无论是否喜欢慕清，这都不重要。
楚卫只清楚，璇玑一族需要一位主人，而他需要一位族长。
他等了很多年，这位族长他满意，他想要。
慕清眸色幽深，楚卫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