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殷喝了很多酒，但他千杯不醉，生生承受着这份折磨，精神反而越来越精神，痛苦也随之加倍狂涌。
他就那么坐在窗边，任由风吹着自己这一头银发。
“直接杀了他，本王不痛快。”
臧殷面如死灰，本是漂亮的眼，没有半分光，“青酒，本王杀掉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痛快。”
青酒指尖微颤，臧殷望向千岁府的方向，淡声道：“本王要亲眼看着她最中意的人毁掉她一心护着的这江山。”
臧殷说着说着笑了出来，可他眼却红透了，“本王真是等不及这一天了，本王。”
隔了许久，臧殷才哑声道：“王上，既然待在这里如此痛苦，不如暂且离开吧。”
臧殷嗤了声，任由身体撕心裂肺，面上仍旧傲慢，“本王还没见秦灼那狗崽子闹出什么大事来，为什么要离开？”
“驸马并不是你的威胁。”
“可本王就是讨厌他！”
臧殷面对任何事都不会有任何感情，唯独面对秦灼时，他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毁天灭地的疯癫少年。
青酒叹气，“那你就继续给他内力好了，只要别弄死就好。”
现如今，这是折磨秦灼最好的办法了。
内力越多，他就越是难受。
偏生，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此，臧殷能消气，秦灼也有好处，也算是两全其美。
最多就是委屈下慕清。
不过，慕清也想让秦灼乖乖和自己在一起。
想想，这是三全其美。
甚好。
慕清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艰难地睁开了眼，“好痛。”
她捂着头，翻了个身，痛呼了一声。
她大脑迟钝，想起了昨夜的事。
断断续续，只有中间封穴的一小部分。
好像有秦灼。
想到秦灼，慕清可怜地呜咽一声，“慕清啊慕清，喝酒误事又伤身，你可长点心吧。”
“呵。”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慕清一僵，立马闭上眼装睡。
秦灼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醒酒汤的汤勺，“本座数三声，你要是还装睡，咱们就好好算算这半年的账，然后你就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慕清继续装，秦灼漫不经心地撑着汤药吹了吹，“七小姐做过的那些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可惜了本座爱记仇。”
秦灼声音越来越冷，慕清欲哭无泪道：“你别喊我七小姐行吗，我害怕。”
“七小姐醉酒都敢去追人，怎么会害怕呢？”
秦灼腔调不知道多温柔，可停在慕清耳朵里简直太吓人了，“他们这群人一直监视我，我是想着趁机去探探虚实。而且，我身上带着十多种毒药，楚卫当时也在暗中保护。”
提到楚卫时，秦灼气息就骤然一沉，慕清立马闭嘴了。
她小心睁开左眼瞧瞧秦灼，见他面色异常阴沉，她挪了挪身子，一点点把自己挪进了他的怀里。
她又小心看了眼秦灼的脸色，蹭了蹭，把脸都埋在了他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撒娇，“千岁爷，要不是因为背后有你，我哪里敢冒险？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凶我呢？”
秦灼凉声笑笑，“昨晚，也不知道谁凶谁。”
慕清顿时心虚，“我。喝酒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