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让他烦心的事情就够多的了,朕就再添一件事情给他,也算朕爱惜人才了。”
不日,王珩就颁下旨意,令河西霆骁将军霍羲桀率兵两万出征讨伐南越国,同时封肃亲王王槐为河西顾命大臣,暂领河西督察事宜,而霍羲桀身边的心腹之人——河西关都尉秦青则被调往长安任大内御林军副帅一职。御林军负责皇宫内外的戍守之职,原本只有主帅安德乌一人,是司徒启多年的心腹,在李林钧死后,王珩借着司徒启喘息之机,为了制衡司徒启在御林军中的势力,又添了左右统领二人,在御林军内形成犄角之势,虽说终究还是不敌安德乌的独断之治,也好歹有所压制平衡,如今又在御林军中添了副帅一职让秦青担任,上有司徒启的安德乌虎视眈眈,下有王珩的左右统领窥探检视,也算是牢牢扼住了秦青的脖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也是对霍羲桀极好的制衡。且司徒启此人对秦青的到来极为忌惮,还专门让秦青只负责戍守内廷未央宫一带,无事不得在前朝走动,由此一来,秦青便彻彻底底成了王珩和司徒启的池中之鱼。
对此颇为津津乐道的,除了王珩之外,还有未央宫里的一众妃嫔,常日无聊寂寞惯了,便是一点点的水花也能够激起她们心中的千层浪,一点点的小事也能够叽叽歪歪上半天,所言所论不过就是传说中秦青傲人的战绩还有他上头那位几乎如神话一般的霍羲桀。饶是恬静淡定如陈昭容也不由得悄悄对昤安道:“臣妾常年在宫里头,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可也听闻那霍羲桀是顶厉害的一个人物,这秦副帅是他手下第一得力之人,向来也定不会简单。”
昤安轻轻抿一口茶水,将手里记录皇帝起居和妃嫔侍寝时间的《彤史》拿起来翻阅几下,笑道:“再怎么厉害也是在外面,这是在宫里头,即便是霍羲桀见了你也要行礼称一句‘娘娘长乐未央’,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倒是你,这个月陛下召幸了你两次,这些日子陛下忙于朝政甚少召嫔妃侍寝,你也算是独占鳌头的一个了,连明妃也比不过你呢。”
陈昭容本安安静静坐着,听到这话顿时一愣,脸也慢慢红了起来,连耳边的珍珠坠子也是微微摇了起来:“娘娘说笑了,是陛下不嫌弃臣妾粗陋,臣妾才得以相伴君侧……况且,陛下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娘娘您,臣妾只是蒲柳之人罢了。”
昤安将彤史缓缓合上,笑道:“昭容不必害羞,皇恩常驻,这是好事,许多人就是盼也盼不过来呢,本宫是真心替你开心。”
陈昭容低头浅笑,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煞是明媚可爱,一贯寡淡素净的脸上也泛起些许的绯色:“不瞒娘娘,臣妾自入宫以来,侍寝的次数掰着指头也能够数过来,臣妾自如不必明妃美貌,更不如张婕妤她们会争宠撒娇,就连待人接物的本事也及不上大行的贵妃娘娘,以前因为不屑献媚讨好,连着两年没能侍奉过陛下。臣妾一直就这么熬着,等着,盼着,说实在的,本来都没什么盼头,不过混着日子罢了,却不想这些日子陛下却开始召幸起我来了,臣妾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昤安明媚一笑:“世上女子万千,谁人真心相对,谁人只是贪图富贵,陛下心里头是明白的。”
陈昭容的眼里尽是温柔,即便是昤安,也很少看到如此小女儿情态的她,像是一抹明艳靓丽的霞光,从天的这头慢慢晕染到了那一头:“臣妾不敢妄求君恩常驻,只希望陛下记得有我这么个人,我便也心满意足了,”她恳切道“倒是娘娘,自上次娘娘大病一场以后,身子就一直时好时坏的,依着臣妾的意思,还是要好好请太医看看,早日为陛下生一个嫡子,来日也好继承大统。”
昤安脸上的笑容登时散下来几分,却仍旧看不出什么破绽:“或许是本宫福薄罢,身子一直懒怠,精神头也不好,成日里都要林颂用汤药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