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端起筷同他一齐享用起来。
换下嫁衣的临柏身着浅枫色的锦衣,长发散漫,恣意披垂。此刻他低眉顺目,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吃食,乖得像是只捧着草专心进食的雪兔子。
光明正大看着自己妻子的赵予墨目光流连在他肩头,最终停留在临柏纤细的脖颈之处。
古怪。
虽说年岁不大,但临柏这个年纪的男儿都是长个子的时候。赵予墨在这个年龄都已经在战场上滚了两圈,身体健壮得都能赤手空拳跟熊搏斗了。
而临柏不仅身形消瘦,连身高都与寻常女子相似,难怪瞧不出他是个男子。
真古怪。
宫里娇养的公主,怎么比病秧子还瘦弱?
赵予墨正看着,忽然发觉临柏倏然停下了筷,乖乖摆在一侧,不再动作。
也没看他,但那正襟危坐的模样,无不透露着紧张情绪。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赵予墨一下便意识到,临柏是在看自己的脸色。
可他是公主啊,什么时候需要看人脸色?
心口有些发闷,赵予墨随即收回目光,用筷子夹了块刚刚临柏吃得最多的藕片,放入他面前菜碟。
“才吃这么些,怎么就停了?我看你身形太过纤瘦,可是平时吃得太少?或是身体不适,胃口不好?”
临柏不能开口,也不太想费劲作答。抬眼拂来一眸,见赵予墨似乎没有别的意思,才默默拾起筷子把那片藕送进嘴里。
还好,还好。
赵予墨就怕自己吓着临柏,他不肯再吃了。也担心临柏又停下筷,赵予墨干脆先收回视线,把话都留到吃完再说。
可还没等到临柏用完膳,屋外便传来一声通报。
“侯爷,有信。”
闻言,赵予墨放下竹筷,嘱咐起临柏:“你若是觉得困就再睡会儿,我有些事需要处理。”
说罢,他去屏后换下新服,径直离去。
一直等到二人行至书房,跟在赵予墨身后的孙昭合上屋门,才谨慎开口,道了一句:“属下问过了,平南公主十三岁前,似乎从未踏出过宁安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