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温杳嗓里溢出的抗拒声软软糯糯,就跟小猫爪儿挠似的不痛不痒却叫人心猿意马。
平日里哪里见到这般乖巧温顺的模样,若还清醒着,怕早将他大卸八块了。
傅辞渊搁下空碗,居然很想笑。
“劳我如此费心,傅辞渊讨点儿报酬,并不为过。”他眼底涌动着暗芒,口吻理所当然的很。
他目光没有挪开少女烫软的殷红唇角,不鲁莽也不慌乱,轻吻就像蝴蝶一样落在她唇畔,明明带着腥苦气息,却像是浸润了蜜糖。
温杳养在乡间多年可生的纤细精致,连指尖都白嫩绵软,素面朝天反而将她衬的过分清丽。
外头的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却显得格外幽静。
“洵武。”
“属下在。”洵武应声,不敢推门而入。
“查一下温家的麦田出了什么事。”
“是。”
“还有,”傅辞渊沉吟,侯府的酒坊必定会遭受牵连,“传我口信给奉宁道的鲁大人。”
洵武有些意外,自家主子是要暗中帮衬武国侯府的家事了?
“先把马车里的文书都搬来庄子上。”傅辞渊回头看了眼温杳,小姑娘难耐的翻了个身,他觉得自己恐怕要在这儿多留两日了。
洵武颔首,早先傅辞渊回县城不过是为了给七姑娘带药罢了,一车的文书压根就没想送到馆驿去。
……
温杳这大病足有一天一夜才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恍惚看着明光穿过窗落出屏风上的花鸟倒影。
她爬起身还觉得脑袋晕沉沉,偏头看去,俊秀青年坐在案前,背对着窗牖的光影看不到表情,修长指尖正轻轻翻过书页,充斥着宁静沉淀的气息。
“傅辞渊……”温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男人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面有喜色:“醒了?”
温杳一愣,瞠目结舌的眨巴眼,确定无误。
“真、真的是你?!”
傅辞渊来到她身边探了下额头,才安心道:“不是本官是谁,怎么,还藏了春闺梦里人?”
“你不是已经回馆驿了?”温杳扭头脸一红,她记得这人早就离开了别庄。
“你病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温杳记不清,只晓得身体煎熬,水深火热:“那麦田……我得再去麦田看看!”
她这一耽搁又是两日时间,麦农还不得急死。
温杳掀开被子抓起衣衫就要出门。
傅辞渊一手把人给提溜回来,慢悠悠坐到案边:“我已经派人查明,你们田地引水的沟渠遭人下了药,才导致麦芽出了问题。”
温杳诧异于傅辞渊居然把她想做的事都做完了,心里一紧,轻轻捣拳,水源可以重换,但这批已经遭殃的收成是白费了。
小姑娘想到这里不由满面愁容。
“七小姐,”门外的小奴恭敬低语,“有几位从暨安赶来的商客求见。”
“暨安?”温杳不明所以,暨安是奉化的临县,“人在哪儿?”
“就在院中。”
温杳急忙提裙跨出门去,果见院中站着两位身穿扁金绣丝的富贾,衣襟边角沾着泥巴,定是冒雨赶路,风尘仆仆。
“你们是——”
“可是武国侯府的七姑娘?”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虽衣着矜贵却也显得莽气十足、豪爽利落。
“正是。”
“我们是暨安商会的代表,听说温家的麦田出了事,特地赶来相助,你们若是缺少小麦高粱等五谷,咱们商会名下少说也有上万亩的田地,大可以匀给你们!”
温杳心头震撼,又惊又喜,却还不敢糊涂收账:“这是为何?”
他们非亲非故,暨安商会的成员为什么要赶来倾囊相助?
那莽汉一笑就显得腼腆,嘴也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