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莲是华雍大国至宝,人但有口气,便可万疾皆消,万障皆清,万毒尽解,从此后血亦有此效。
前世的她用心头血救下危长瀛,危长瀛却厌极了她,今生她又一次与危长瀛坠落崖底,他又一次危在旦夕。
容歌不禁打了个冷噤,再不愿往下想。
提起清鸿剑,拿出袖间火折吹燃后,迈步向与石台连接的洞穴而去。
狭长甬道,初一踏入,便有彻骨寒气蔓延而来。火折所照之地,伴随着深入,逐渐见了银白。
以冰打造地圆拱形洞穴,入目是冰色的天地。三根冰柱竖列成排,支撑着这一方天地,正对面天然行成了一张冰床,冒着寒气,晶莹剔透。
容歌震撼观着这无数偶然组合,才可形成地冰色洞穴。
她可睡个好觉了!
从洞穴出去后,容歌手持清鸿剑划下岩壁上青苔,以道袍前襟,一次次将青苔搬运至洞穴深处。直到洞穴变暗,冰床被青苔全部覆盖,她挥掌以内力将青苔烘干成褐黄色。
容歌不知自己忙碌了多久,直至冰洞再不见冰色,冰床覆盖满了干燥柔软的黄苔,再难压疲惫,和衣躺在了上面。
无梦而醒,容歌总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她坐在冰床想了许久,脑海全无印象,揉眼打了个哈欠,正欲仰身再睡会儿,身子微一后仰,立时打了个激灵。
危长瀛?!
石台之上,危长瀛双目紧闭,如旧盘坐着,容歌凑上前,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容歌心下一喜,他真的死了!
心底的笑意还没等扩散至面上,容歌猛地白了脸,危长瀛可不能死,他若死了,她的卫东篱怎办!
容歌忙蹲下身,去把他脉。
等了一息,她面上一喜,还在跳。
至于伤势如何,她不通医术自也不知。可他腕上肌肤怎会这般冰?
想到他那旧疾,容歌只得单手拖着危长瀛一条腿,将他拖到山洞内,随手丢在了一处不碍事的角落。
做完这些,拿掌捂唇,打了个哈欠,再次倒回冰床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时,地面出现了一个人形冰雕。
容歌想了好几息,才意识到,这冰雕极有可能是危长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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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烽烟四起的旧城,红色的雨。
第十三块肉,应是第十三日。
紧贴地面的耳畔响起一阵马蹄声,军丁齐声喊:“容将军!”
银袍银甲的将军,单手持缰绳,望着这片焦土废墟。
有群人打着伞,拥簇一人而来,他收回视线,翻身落马,迎了上去,抱拳单膝跪地行礼:“义兄。”
顾邕爽朗大笑,忙搀扶他双臂起身:“修远,你我乃是结拜兄弟,日后万勿这般多礼。”
容修远站起了身,看向焦土,笑问:“兄长,不若在此建新宫可好?”
顾邕抚髯大笑:“为兄与义弟不谋而合啊,此为顺天之地,为兄与卫先生商讨了好几日,皆认为大懿最妥。这懿字,有大广博之意,以顺懿做国名,又称大懿。”
容修远扫过这片尸骨累累的旧土,面上焕发光彩,俊美无匹的模样,威风凛凛。
两人踏过累累白骨,一前一后,向前而去。
堆如山的尸骸,遍布宫道。
顾邕似想了什么,看向一侧义弟,调侃道:“连月征战,为兄倒忘了向你报喜,妹媳已到瓜熟蒂落日,卫先生可是做了保,此胎必得千金。”
想到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