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浮浮沉沉的手,也不顾有可能的脱臼或是别的什么,他猛然一提,却手中一松,差点滑脱出去,重新让那个人落入水中。
幸亏他正在用力,哪怕手中忽然发虚,他也在下一刻抓住了实体,将那意料之外的小小身体提起,顺手就搂在胸前,翻身一跃。
叮的一声,系统的提示在耳畔响起。
但和泉夏树重新站在石栏内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怀中那个离奇变小的男人,更不用说系统提示,而是抬起头,重新看向那座石桥。
四百米的距离,本应什么也看不见,但和泉夏树却像是看到那个站在日出晨光中、黑发红眸,如同深夜里浓稠玫瑰的男人,也正望向这边。
或许,他还在微笑。
带着一种奇异的恍惚,和泉夏树被冷水一激,重重地咳了两声,才猛然惊醒。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往前走了几步,但那石桥上的男人,却像是一阵烟般忽然消失。
怀中的男孩一样的人动了动手脚,发出几声暗哑的□□,像是惯于压抑的生活,连这个时候也在下意识地敛息屏气。
和泉夏树停住了脚步,只深深地往石桥那边看了两眼,取出手机向司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男孩,没有任何迟疑地奔向公园出口。
“去米花国际医院。”和泉夏树坐进车内,只说了一句话。
司机本来想要说出的两三个提议,比如就近找个医院之类,在看到那张略显冷漠的脸庞时,也悄悄住了口,只还是忍耐不住看了一眼那被外套紧紧裹着的孩童:他湿漉漉的脚□□地垂落着,细白的脚踝,几根青色的血管十分鲜明。
这个孩子,不会有事吧。
怀揣着这种担心,司机哪怕不敢说话,踩油门的脚也加大了力度,速度更往上提了一档。
和泉夏树没有理会,只是垂着眼睫静静凝视着怀中的诸伏景光:系统在他抓住这个人的时候判定完成任务,这无疑证明了他的身份。
但是,帕思提斯怎么就能确定,这个人、应该是叫苏格兰的,就是诸伏景光?
他究竟知道多少?
和泉夏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虽然远不如曾经感应到的那些其他人的情绪,但这种出自内心的感触,无疑更真切:
多么有趣啊,你不想知道吗?
不,不要接近他!
相互冲突的两种情绪在内心浮沉,和泉夏树居然也有点迟疑。而就在这时,怀中的孩童却猛然咳嗽了一声,尖锐的,像是被撕破的绸缎,带着令人烦躁的预期。
“和泉少爷……”司机忍不住叫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这个、”
和泉夏树并不理会,伸手将自己的手机取出,打了一个电话:“浅井桑,我马上会带一个孩子到医院,请你找一个单独的病房,替他治疗。”
电话中的浅井成实似乎有些诧异,仿佛多请示了几句,但在最后却像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听到这里,司机只以为这是找了相当知名的大夫,也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将车速再次提升,风驰电掣地奔向医院。
和泉夏树却十分镇定。
给诸伏景光使用了一个能够暂时稳定住身体状态的小道具的他,当然不会有多余的担心——哪怕诸伏景光的伤势绝对不算轻,大量的擦伤、扭伤、挫伤,甚至还有肩膀上被子狠狠擦过,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势。
比起这个,怎么隐瞒才是真正的问题吧。
想到自己因为担心道具效果太好,或许会引起清醒后的诸伏景光的疑惑,最终选择了一个d级的道具。和泉夏树轻轻吐出一口气。
肩膀上的那块伤,那可是非常明显的。
浅井成实也有同样的想法。
他盯着被褪去湿漉漉的衣服,换上整洁的小号住院衣的孩童,手指在肩膀的伤上顿住,重新看向和泉夏树:“这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