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多看多,那家里的事情徐北志多少了解一些,军机要事更是不陌生,凉州六将,不曾听闻过眼前之人,要他去相信楼下的黑甲人,他做不到。
说心里话,养尊处优惯了的徐北志别的本身没学会,可这眼力绝不一般,用他常说的一句话:“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都是本事。”,平日在凉州肆无忌惮,干些风流行径的荒唐事,这戏大于实,可保不齐就有那么些人打心底就不信。
武朝十三州,凉王独占三洲之地,可见其权势之大。三十万铁骑昔年纵横南北十三州,屠尽城池无数,多少百骨夜哀嚎,那些王朝遗老真的就甘心徐枭安详万年?
偌大一座凉山成就一座凉王府,为的是谁,不就是他这个凉州世子么,要问徐枭怕什么,那天底下除了逝去的凉妃,那就只有一个,就是这独苗。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徐北志打小就明白这个道理,那些人真的就甘心只是在朝堂上下下绊子?杀人诛心,铲草除根,这才痛快,杀了徐北志会让徐枭难受,会让整个凉州不平。
风雨飘摇夜惊魂,一切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徐北志很难受,相当的难受,这额角的汗水如黄豆一般落下。
索性街尾缓缓行来一辆马车解决了徐北志的困境,似卸去千斤重担,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走吧,上车。”
大红朱漆的马车上坐着一个人,衣衫褴褛,破鞋草帽,身后背着一个长形布包,见到世子这脸上一下就堆满了笑容:“少爷,回来了。”
徐北志顺手从对方的身上摘下一根茅草:“回家,我请你喝酒。”
这才进去又回过头补充道:“上好的陈年黄酒,管够。”
一听这话,仆人模样的老黄笑了,笑的极为开心,这手里多了几分力道,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喝那陈年黄酒。
马车缓缓驶在管道之上,后方坠着两百铁骑。
徐北志有些好奇:“老黄,你怎么会在这?”
老黄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大致的意思就是徐北志离家出走老爷很生气,跟随徐北志的两个扈从一个侥幸未死回到了凉府,于是凉王就派了大军以蛮夷叩关的理由出兵寻人,可到了龙门飞甲却没见到人。
听到后面徐北志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得得得,打住吧,老黄,后面的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伽蓝笑了笑心中暗道,何苦来哉,白受了这么多苦,让你瞎指路。
完美避过搜救队伍的徐北志丝毫没觉得尴尬,听着老黄将缘由说了个大概这心又沉下去了几分。
见其神色稍微恢复了些伽蓝才出言问道:“看你的样子很担忧。”
徐北志没打算隐瞒:“家里出了些事情,上面不太稳当老爷子上京去了,最近凉地来了一波江湖人,这趟归程没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昔年的江湖堪称百家争雄,春秋国战后又剩于几家?这世间除去那号称万年长青不倒松一般的剑冢外,这世间江湖门派多多少少都在记恨着徐枭。
生在徐家死于徐字王旗下,徐北志早以有这样的觉悟,他不觉得自己是那世间无优人,相反倒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那第二个最该死的人,当然这第一自然就是徐枭了。
凉州动荡可谓是他一手造成,逃离那自认为的鸟笼后,这全天下凡是自认为带点牙的家伙闻讯而动,如此良机朝堂上的那些人绝不会放过,所以徐枭需要上京,去那敲山震虎。
徐北志很郁闷,说心里话,自己不过是在自己的后花园溜达了一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些人图什么。
天色西斜伽蓝看着窗外井然有序布置夜宿的营地,有些好奇,这些人各各身手不凡,虽常年在军武中养出一身的铁血气,却难以掩盖自身在江湖中磨砺而出的身手。
见伽蓝一直盯着为首的黑甲将军,徐北志拍了拍他的肩:“甭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两百人是我爹在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