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他去哪里了?”
“呦,你还不知道啊?”桥隐神医乐呵呵地瞧着周仪,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林州啊!这会儿都已经出城了!啧,这待遇差别可真是大,你这头还不知道,人家那头郑家女都跟着去了。”
周仪一听到“林州”二字,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州山匪。
“是和那群山匪有关?”周仪问桥隐神医。
桥隐神医慢吞吞地在椅子里坐下,两条腿一翘,搭在了桌子上,没搭理周仪,反而看向周婳,竟然开始闲聊了起来:“小丫头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周婳回答。
桥隐神医点了点头,眯眼道:“青湖书院是个好地方啊,里边那玉柳酿,嘿,真是绝了!不知道青湖子那死老头还活着没,我下次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上。”
“外公也认识大师傅吗?”周婳很是意外。
“认识啊,想当年那老头子酿了酒,还求老子给他尝尝拿味儿呢!你说这人好好的酒不酿,非得去教什么书……哎呦你个死丫头,你拍老子做什么?”
“林州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周仪紧紧盯着桥隐神医。
见桥隐神医还是不吭声,周仪揪下他的酒壶就往外边扔。
“别,别,祖宗,老子的酒!”桥隐神医这下着急了,“老子告诉你还
不行吗?那小子被派去林州剿匪了,因为北地来的贡品被抢了,郑家丫头的弟弟也丢了。”
周仪放下了桥隐神医的酒壶。
竟然会有这种事?
周仪当然不怀疑桥隐神医消息的准确性。他为了给沈陵治眼疾,这阵子都住在江远侯府,在江远侯和平康长公主跟前,是万万没有假消息的。
也就是说,宋湛溪在见到季尚书之后,就已经知道了林州之事,也知道自己此次肯定要前往林州处理。
可是他怎么不告诉她呢?
甚至她说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答应了。
说谎话的狗男人。
她知道宋湛溪的想法,怕她担心,怕她想跟着他一起去。可是这么大的事情,能瞒的了多久?
周仪舒了口气,不再想宋湛溪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件事情,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本身。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林州山匪前世也的确有过动作,不过那是数年之后的事情了,而且也不是抢贡品,而是在大齐和戎狄开战后,他们起义了。
这是不是起义,而是抢劫,虽然是闹事,性质可差多了。
再看山匪此次的动作,抢贡品可以理解为缺钱,那抢人又是为了什么?
一般抢人,是为了谈条件。于是周仪问桥隐神医:“外
公,您有没有听说林州山匪以郑家小公子为人质对官家开什么条件?”
桥隐神医摇头:“这个还没听说。”
周婳也很疑惑:“北地每年都要上贡,贡品全都安然无恙地送到了,怎么就今年偏出了意外?今年林州也没有灾荒,而且还是个丰年,一群山匪不至于这么铤而走险吧?”
一般只有到灾年,人人都吃不饱的时候,才会发生山匪、流民之乱,平时官匪都是相安无事的,尤其是林州这一群还有特殊护身符在的山匪,吃饱了撑的来招惹官家。
周仪轻轻点了点桌子,并不意外地道:“既然不是天灾,那就只能是人祸了。”
“可是他们没有理由啊。”
“他们没有,那要是旁人有呢?”周仪说,“要是这群没脑子的,被人当刀子使了呢?”
周婳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是想不到谁的胆子这么肥,竟然敢在贡品上动手,还敢和襄国公府叫板。
光靠想,是盘不清楚的,于是周仪当机立断:“我要去林州。”
她本来想叫周婳和自己一起去,这样的话,她上元节那天就不用去赴宴了,上一世的意外就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