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把将松鼠抓起来塞进怀里,从树上跳了下去。
弗一下去,便被锋利的弓箭相对,都不给他喘息
的机会,利箭破空而出,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宋湛溪右手拎着一把从暗卫手中夺来的剑,见状,歪了歪头,颇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还是没办法啊,不用剑的话,怕是要被射成筛子。只是……”
叹息未完,他便挥着这柄剑,打落了朝他袭来的箭雨。
宝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魂灵,幻化出一道道光晕。剑气仿佛变成了有形的白色的丝线,在冬日惨淡阳光的照耀下,缠绕蜿蜒,在红衣外边织出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挡落了凌厉的剑势。
饶是武艺高强的暗卫们也纷纷面露讶异与骇然。
他们早便听说,明王殿下师从天下第一剑客,剑法极为高妙。
从前只是耳闻,现在亲眼所见,的确登峰造极。
少顷,他们箭囊空空,而宋湛溪负手提剑踩在满地的箭上,毫发无伤。
暗卫们心中暗叫不好,想着剑法如此高妙的人接下来的反攻他们该如何招架,却迟迟不见他有动作。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他在装,他顶不住了,我们上!”
众人凝眸一看,果然见宋湛溪背在身后的那条胳膊,在剧烈颤抖,他整个人的面色,都泛着不正常的白。
他不耐地“啧”了一声:“烦死了,被看出来了。”
一群黑衣人顿时士
气大作,这次不是远攻,而是近战。
右手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褪去,他再也握不住那柄剑,“哐当”一声,宝剑掉落在地。
不受控制的感觉从右臂蔓延到全身,以至于他双腿都开始发软,站立不住。
他想抬臂挡住面前来的一刀,胳膊却完全不受控制,根本抬不起来。
双腿也不听使唤,膝盖发软,他重重地单膝跪地,那柄刀直直地朝着他的后背砍了下来。
又是“吱”的一声,他衣服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灰色小脑袋。
“救不了你了。”宋湛溪垂眸看着这只小松鼠,叹息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必遭反噬。”
小松鼠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乱看。
周围的肃杀气息浓郁,寒风割裂不开,阳光照耀不透,他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杀气覆盖。
刀落下来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这一瞬间对于宋湛溪来说,却分外漫长。
他在想,他不后悔。
他今日,依照本心而为,做的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希冀,不受任何人的逼迫,摒弃所有忠孝节义,只是他自己。
他挣脱了枷锁,找回了他的反骨。
他痛快又肆意,酣畅又满足。
且愿意为他的选择付出所有代价。
哪怕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