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宋湛溪你……”
她话还没说完,背后忽然一空,正巧路过一颗高大的松树,宋湛溪手中的红花已经解开,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绸带。
他抬手将绸带一端扔上树枝,单手握着另一端,脚借力在马背上一蹬,翻身蹲在了松树高大的枝桠上。
周仪回头,只看见冬日暗翠色的松枝间,那一抹耀眼的鲜红。
她条件反射紧紧拽住缰绳,便要回头,却又想起了他的叮嘱。
让她跑,不光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减轻他的负担。
否则一会儿人追上来,他为了照顾她,肯定束手束脚,只会更被动。
思及此,周仪放松了缰绳,让骏马的速度再次提起。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有时候共患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找到墨阳,找来救兵,才是保证他安全的最好方式。
宋湛溪蹲在一根宽大的松枝上,看见周仪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才收回目光。
看向另一边的时候,他眼中的柔和尽数褪去,转为无尽的冷冽沉狞。
马蹄声越来越大,烟土逐渐出现。在升腾而起的一片土黄色中,他看见了黑衣劲装的二十多个人。
这附近皆为旷野,并无藏身之处。这行人也没有料到他会在半路停下,只顾着一路打马向前。
路过一棵松树的时候,耳朵尖的人听见一声不屑冷嗤。
“还追什么?爷在这儿呢!”
暗卫们慌忙勒住缰绳,马头高高扬起,长声嘶鸣,四蹄不安地在地上踩踏。
松枝被拨开,他们能看清那随意蹲在树上的年轻男子,红衣潋滟,墨发金冠,眉眼如画,风华绝代。
有暗卫察觉出这里只有他一人,并无那匹马和那位女子,顿时打出手势,又派出几人继续向前去追。
宋湛溪眯起一只眼,而后抬臂一掷,只见几根细而尖锐的东西从他手中飞出,顿时朝那几人射了过去,然后被他们转身挥剑挡下。
是宋湛溪用他那个削铁如泥的匕首砍下来的几根枝桠,削尖了一端,很是锐利。
但是很明显这样粗糙的暗器对这些暗卫来说丝毫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宋湛溪的目的就达到了。
多耽搁一瞬,周仪就能走得远一步。
接着,宋湛溪手中的第二批树枝再次朝着下边散了去,接着轻飘飘地被打在地上,碎成几截。
下边几个暗卫下马上树,拿着兵器朝着宋湛溪刺来。
宋湛溪没有下去,身形在高大的松树上灵巧翻越,借着松树茂盛的枝桠为自己掩护。
他右手握着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看见自己
脚下的一个黑衣人举剑刺来,匕首从他肩头轻飘飘的划过、
黑衣人吃痛一瞬,登时便从松树上重重跌落下去,口鼻流血,没了声息。
令一个黑衣人手成爪型,朝着宋湛溪的肩头抓来,却被他倏然转身避开,匕首刺破了他的手掌。
黑衣人同样跌落到树下,死不瞑目。
其它黑衣人见这情形,大致明白他那匕首上应该涂了箭毒木汁,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几个没有上树的暗卫则张弓搭箭,准备远攻。
只是那抹身影太过灵巧,在晃荡的松树枝桠中,叫人看不真切,有长箭反而刺入了几个被他挟持着的伙伴的身体中。
“烧树!”下边有人立刻做出决断,“将他逼下来,就会简单很多!”
顿时,弓箭上边点了火,一根根燃火的箭朝着树上射了过来。
纵使松树上还有落雪,树木枝桠依然潮湿,但是架不住火苗太多,枝叶还是燃烧了起来,并迅速蔓延。
这树上是不能呆了,宋湛溪正欲跳下去,忽然听见“吱”的一声。
回头看,见一根完全燃烧的树枝上,竟然蹲了一只小小的松鼠。
他来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