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十九年九月初十,宋湛溪下令对戎狄都城金都展开了第一次进攻。金都守军苦苦支撑,鏖战三天,守住了城门。
大王子再次给达暮然传信,却不料使臣半路被宋湛溪的人截杀,这封信并未传过去。
九月十二,对金都的第二次进攻展开。
金都守军只有不足十万,经历第一次苦守,还没完全休息过来,便要应付第二次,实在艰辛。
九月十四,宋湛溪带领南夏援军以车轮战的形势攻城。终于,金都守军不敌,城门大开。
从兵临城下到大军入城,只用了不到五日的时间。
宋湛溪下令,不可伤害城中百姓分毫,更不能取百姓一瓢一饮。
到了王城,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宋湛溪毫不犹豫,立刻下令十万人马跟随北上,捉拿王室逃兵。
金都往北是一座叫做营城的城池,不过两日的功夫,营
城便被南夏大军以不可阻挡之势攻下了。
北边的其它城池听说这一支军队竟然这般勇猛,一时间吓破了胆,竟有几座城池直接开门投降。
戎狄王室宗眷在四万兵马的掩护下仓皇北逃,本想逃至戎狄陪都阳城,却不料才在半路,便被宋湛溪追上了。
看一看自己的残兵败将,再看看宋湛溪带领的那一群所向披靡的大军,戎狄大王子同样做了个相当民智的举动——请降。
戎狄其它王室宗亲纷纷请降,但求宋湛溪保全性命。
“想活命?你戎狄犯我大齐边境,杀我大齐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大齐百姓也想活命?”宋湛溪寒声道,“现在倒开始告饶了,简直痴人说梦!”
话落,只听宋湛溪扬声道:“将士们留下,戎狄王室所有人,尽数诛杀!”
晟帝十九年九月末,戎狄王室宗眷两百余人被宋湛溪尽数诛杀。
宋湛溪请三万南夏大军驻守此地,自己则带领剩余兵马折回金都。
金都已然飘上了大齐的旗,修整三日后,宋湛溪带人度过定北河,与郑家军对达暮然形成了合围之势。
十月初三,南夏大军成功渡河。
收到消息的达暮然不敢相信。
“南夏援军?”达暮然一脚将信使踹翻,“南夏援军如何会来这里!”
“三王子,金都已经告破了啊!南夏这支大军取的是西边和云山之道,绕过了北地七州,完全不在我们的探查范围之内。大王子曾经给你来信请援,您……”
“混蛋!”达暮然一声暴喝,直接挥剑砍下了传信之人的脑袋。
“三王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南边是郑家军,东边是大齐援军,南夏援军守在定北河畔,也堵住了西路,断了我们的退路,我们……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啊!”
“住口!”达暮然怒
目圆睁,扬着那把滴血的剑,狠狠指着这位说话的谋士,“再多说一句,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他深吸几口气,忽然又问:“马黎呢?马黎在哪里!”
他去了陈敬贤的帐子,却发现,他不在那里。
“三王子,金面大人往河边去了。”有人提醒。
达暮然立刻提着剑去了定北河边。
隔得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在河边负手而立的陈敬贤。
他不穿铠甲,也不穿戎狄的服装,一直就是这么一身青色的长袍,在戎狄一群大汉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马黎,你……”
“三王子,您看。”陈敬贤打断了达暮然的话,而是朝着远方扬了扬下颌,“南夏的旗帜,好多啊。”
“怎么可能……”达暮然咬牙切齿。
“河畔这二十里,是我们驻扎着。然后往东往西,便都是南夏的援军了,我们已经被困
住了。”陈敬贤的声音很轻,在定北河畔的风中,几乎要被吹散。
达暮然握剑的手青筋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