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湛溪秘密从襄城出发,带着周仪,和南之月以及文玉一起,去和南夏大军汇合。
五日后,几人行至北地西边的和云山,见到了跨越数千里而来的南夏大军。
南之月将号令这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当着南夏众将领的面交给了宋湛溪,告诉他们在此期间,听宋湛溪号令。
南夏将士们一开始就清楚他们此次前来相助的是文王和长公主的女婿,自然没什么异议。
宋湛溪恭敬接过了虎符,向南夏众将士道谢。
就地修整了半个月后,宋湛溪下令,启程向北。
晟帝十九年七月,一直以守为主的大齐军队忽然出城迎战,开始反攻,襄、临二城的战事立刻焦灼了起来。
八月,一支神秘的军队度过了定北河,以破竹之势拿下了定北河北岸的几座戎狄小城。这队横空出世的兵马挂
的是大齐的旗号,一时间让戎狄士兵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九月初,这支军队已经兵临金都城下,将金都合围了起来。
戎狄王室大惊,沉疴日重的戎狄王竟然在极度的惊慌下一命呜呼了。大王子束手无策,只得派人给达暮然传信,请达暮然带兵回防。
而此时达暮然正带兵和郑家军战得激烈无比,哪里肯理会宿敌大王子的请求。
更何况达暮然身边的将士说,这必然是大王子的阴谋。
“我们马上就要攻下襄城了,攻下襄城就是撕开了大齐的一道口子。在这紧要关头,大王子却来信传您回去,明显是居心不良。再者说来,大齐有多少可用兵马?郑家军在襄城,援军在临城,而我们在大齐西北的探子说西北军一人未动,大齐哪里有兵马围攻我们金都?又有什么人有带兵之才
?这必然只是大齐的小动作罢了,我们留在金都的守军足以应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攻下北地七州,再荣耀回都,王位便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达暮然被这位谋臣的话哄得一愣一愣的,心下激情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登临王座。
一些惯来会拍马屁的大臣纷纷恭喜达暮然,甚至都有人开始叫大王了。
达暮然哈哈大笑,全都一一应了,意气风发极了。
见坐在一边的陈敬贤没说话,达暮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陈敬贤戴着面具,其他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便只觉得他显得高深莫测。
“我觉得不对劲。”陈敬贤说,“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你啊,就是容易想太多!”达暮然用力拍了拍陈敬贤的肩膀,“你妹妹不是失踪已久吗?等我们拿下
北地七州后,还愁找不到你妹妹吗?”
“王子不觉得,我们这次的仗,打得太容易了吗?五年前,我们一座城池都没占下来。而这次,我们轻而易举就拿下了麓州和云州……”
“五年前,是因为大齐那个宋湛溪!”达暮然努了努嘴,脸上的笑容尽数散去,“那时候,我们眼看着就要拿下襄城了,那个宋湛溪蹦了出来,让本王吃了好大的亏!这次为什么顺利?是宋湛溪死了!他去年就死在本王的毒下了。大齐不是都已经给他发丧了吗?你又不是没看见!”
“可是大齐有一能人,叫桥隐神医,此人乃是宋湛溪的外祖,可解百毒。我觉得有他在,宋湛溪不可能……”
“事到如今,你和本王说这个?”达暮然的脸色倏然黑如锅底,“马黎,你就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本王才不信什么劳什子神医,不过就是大
齐那些没见识的以讹传讹,肯定连我们大戎狄的巫医都比不了!那毒是巫医们制出来的,天下根本无人能解,他宋湛溪早就死了!”
达暮然是标准的戎狄人体格,四肢健壮,威猛像熊,坐在那里的时候像座山,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这一吼起来,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