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地的路上,周仪问南之月是怎么进来围场的。
南之月将手中的一个东西扔给周仪,周仪一瞧,原来是平康长公主的令牌。
“你是去找外公了?”周仪问。
“嗯哼。”南之月点头道,“想着直接去找你的,结果说你来围场了,我便借了个令牌来找你了,幸好我来得及时。”
周仪亲昵地挽住了南之月的胳膊,撒娇道:“还是娘亲最好了。”
南之月笑着点她的鼻子。
回到营地,太后见到周仪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脸色很是难看。即便她已经在尽力掩饰了,但是宋湛溪去找周仪之前那种叛逆的表现,都让她很是不爽。
“哀家听说有人在山洞里找到了顾大人的腰带。”太后道,“怎么好好的,这腰带还掉了呢?”
因为顾子述和周仪一直没回来,所以在场有很多人也没散去,都在等消息。现在见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后第一关心的竟然不是二人的安危,而是兴师问罪,可见将皇家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顾子述扬唇一笑,不紧不慢地道:“瞧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好看极了,便解了腰带拴住了它。结果没成想,这山里的东西就是有灵性,诶,还是跑了。我这不是就去追了么?一时间倒是忘记那腰带还让它落
在山洞里了。”
这谎话可以说是张口就来,半分都不带磕绊的。
周仪忍不住暗自发笑。
太后明显是想借着给她和顾子述下药的事情败坏他们的名誉,让宋湛溪无法立她为正妃,结果顾子述直接不承认。
是,只要他们不承认,就没人知道他们被下过药。
不过,这太后岂是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果然,太后将一边的太医叫了过来:“哀家看顾大人和周家女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你给诊脉看看,可别吓出什么毛病来。”
太医立刻应声。
周仪心知肚明,这哪里是让太医看他们的身体呢?分明是想让太医察觉出他们体内的回春散来,好说她和顾子述中过药,从而进一步实行她的计划。
顾子述看了一眼周仪,周仪朝他阖目笑了笑,顾子述了然,递出了手腕。
太医的手指还没搭上顾子述的手腕,便听帐篷外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一边的郑琉玥自打进来后就心不在焉,听到自家父亲熟悉的声音,顿时暗叫一声不好,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宋湛溪同样拽着周仪的手出了帐子。
喜欢看热闹的顾子述自然第一时间跟上,留了伸出手的太医傻傻地站在那里。
帐子外边
,偌大的灯台倒了一个,横在了郑渊和南之月之间。
夜色之下,摇曳的灯火映照着郑渊惊讶痴然的神情,他的眼神怔忪,里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萌芽、溢出。明亮的烛火入眼,衬得他眼眸出奇的亮,隐隐透露着癫狂。
郑琉玥不禁上前一步,担忧地叫了声:“父亲。”
郑渊恍若未闻,他只是死死盯着离他几步之遥的南之月,看着时隔经年,却让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昔日种种一点点在他心头溢出,让他心下弥漫上了无尽的酸涩和痛楚。
他的神情太过异样,周围众人不禁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听说过郑渊以前的事情,想着难道这位就是让他倾心爱慕的女子?
而另一边的郑夫人,脸色煞白,身形微微摇晃。
她的反应无疑印证了众人的猜测。
而南之月表现得相当坦然,以一种处变不惊的姿态和郑渊打着招呼:“原来是郑将军啊,这些日子,北地可安生吗?”
郑渊喉头滚动,半晌点头道:“安生,安生。”
“襄国公府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