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溪在不远处下马,大步奔过来,二话不说便将周仪抱在了怀中。
他的呼吸急促而滚烫,抱着她的胳膊都在距离颤抖。
“周仪,对不住,对不住。”宋湛溪伏在她肩头,闻着她身上好闻的花香,低声道,“怪我,都怪我。”
要是他不带她来这次春猎就好了。
要是他不让她接受郑琉玥的什么比试就好了。
要是他不管皇兄大臣们的说辞,执意去找她就好了。
怪他,都怪他!
“没事啊,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周仪反手抱住宋湛溪,笑着道,“不怪你。小人作祟,不是这次也有下次,防得住一时,还能防得住一世么?”
“不会有下次了。”宋湛溪眼
中闪过一抹狠戾,像是在起誓般,郑重其事地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会收拾她,永绝后患!”
南之月闻言,眉梢一扬:“你说的啊,不会有下次了,你务必将那个老妖婆给我收拾了,说到做到!”
宋湛溪这才抬头,发现旁边还有人。
盯着南之月看了片刻,宋湛溪忽然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拜见娘亲。”
周仪、顾子述:“……”
您老倒是叫得顺溜。
南之月双手环胸,慢慢走到宋湛溪身边,并未让他起身,而是看着他:“小子,你看你是连我这宝贝闺女都护不住,害她遭这么大罪,你让我这做丈母娘的怎么承认你。”
“不会有以后了。”宋湛溪一字一顿,
说得铿锵有力,“我会一并处理干净。”
“除了那老妖婆,可还有旁人呢。”
“都会收拾干净。”宋湛溪毫不犹豫。
南之月耸肩一笑:“小子,你这要收拾的可不是一般人,你家里也不是一般家里啊。”
“无所谓。”宋湛溪看着南之月,“您不放心的话,只管看着。”
他的桃花眼目光炯炯,清幽的月色照在他眼中,异常明亮。仿佛有利刃熔化、冰山消融,没了锋利的棱角,却还有刚强的气韵。
南之月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有魄力的一双眼睛了。
记得以前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就想过,这小子以后,会成大器的。
她知道这小子是被扔在行宫不受宠的皇子,却发现
他丝毫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不断提升自己、充实自己,他眼中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像是个满是血性的小狼崽子,只等着长大、变强,撕咬掉一切敌人的那一日。
于是南之月点了点头,道:“好,要是你小子护不好我闺女,趁早明说,我也好给她找下家。我闺女找到的下家,比你小子只好不差。”
宋湛溪微微勾唇:“您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南之月大笑了起来。
准备回去的时候,顾子述才瞥了宋湛溪一眼:“你就不问问我?”
“有什么可问的。”宋湛溪凉薄无比地道,“桥隐神医爱女都在,你会出什么事?”
顾子述:“……”
事实是一回事,你的态度是另一回事。
难道我们数年的友情连一句问候都不值得?
路过郑琉玥的时候,南之月看向她,扬扬眉梢,笑了。
“英气勃勃,不错啊。”她说着,抬臂搂住周仪,“不过还是我闺女最好。”
端坐在马上的郑琉玥,已经不由自主捏紧了缰绳,手心一片濡湿的冷汗。
那个女人……那双眼,和周仪如出一辙的狐狸眼……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些关于自己父亲的传言。
她甚至潜意识里有种认知,一直让他父亲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