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作,收起笑脸,低头嗫嚅:“师兄,那毒窝凶险,我怕你担心。”
“可你没必要骗师兄啊。”曾暮寒轻声说,“难道在阿言心里,师兄就是那般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人?”
他抬手触碰韶言仍微肿的左脸:“疼吗?”
韶言郑重地摇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曾暮寒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推门离去。
捂着心口,韶言的身体随着情绪波动而微微发抖。他推开恒水居大门时,险些没栽到地上。
经历火里那一遭,又领着元竹一路奔波,韶言的身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他面色苍白地扶着门,竭力挤出一抹笑:“进来吧。”
元竹目光放空往前看,方才一直百无聊赖地薅草玩,如今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注意。
马蹄糕从树上飞到他的肩膀上,小公子一个没蹲住,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你看什么呢?”
小公子的视线没有移动,喃喃道:“狐狸……”
韶言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元竹的视线看去,一双在黑夜中发光的眼睛直直盯着韶言。
韶言紧咬嘴唇,假装看不见那畜牲,将元竹一把拽进恒水居的结界,关紧大门。
他扶着门闩,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几乎要晕倒。韶言心想怎么着也得坚持到屋里,又硬撑着向前走了几步。
忽然,韶言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见,天旋地转之下,他栽倒在石阶上。
额头一疼,好像摔破了。元竹好像在喊些什么,韶言意识昏沉,抬手摸了摸疼痛的部位,果不其然见了血。他睫毛颤动一下,再无动作。
元竹忙着扶人,可他同样一天没有休息,此时手软得使不上力气,于是急得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海棠哥哥晕倒了!”
叫声惊动了在屋里发呆的曾暮寒,他赶紧出门,一低头就看见额头靠着石阶的师弟和惊慌流泪的小公子。
来不及计较那奇怪的称呼,想来是师弟编出来哄这小公子的。曾暮寒低下身子,细细检查起师弟额头的伤口。
灯光昏暗,曾暮寒又不似韶言有夜视能力。他看着师弟低头歪着,一副没有气息的样子,也不禁心慌。
他将耳朵凑近师弟胸膛,万幸,还有心跳。
曾暮寒毕竟年纪要比韶言大上三岁,力气也够。他匆匆将韶言背起,元竹不用他提醒,自己就去了前面帮忙掀门帘。
韶言被他二人合力搬到炕上——也顾不得这身衣服会不会弄脏被褥了。
哎呀呀,这实在是。曾暮寒面上露出心疼之色,韶言自三岁上山以来,还从来没受过如此重的伤。哪怕是在山里摔倒那回!
那次不过是破皮流血,甚至没有伤到骨头,而这回……
他叹口气,翻出一块干净棉巾,又从师父房间里掏出一瓶烈酒。
沾了酒的棉巾轻轻擦拭韶言的额头,这样的刺激韶言也是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待伤口清理完,棉巾已脏的红一块黑一块。曾暮寒用酒清洗双手,将右手覆盖在韶言的伤口上。
冰蓝色的灵力在昏暗的屋子里如月光一般幽幽闪烁,元竹一时看的痴了。
“哥哥是冰灵根吗?”
曾暮寒收回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韶言的血已经止住,曾暮寒拿过撕成长条的棉布给昏迷着的师弟包扎。这时候才有精力理会元竹,他朝小公子点点头,整个人看起来都紧绷着。
元竹帮曾暮寒搬动韶言后,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安静地抱着膝盖坐在远处看曾暮寒折腾。一边看海棠哥哥的伤势,一边又偷偷打量起这个大哥哥来。
这应该就是海棠哥哥的师兄吧。元竹想,看起来和大哥差不多年纪呢,不过要比大哥高上好多。
想到这里,小公子郁闷地比划起自己的个头。明明他和海棠哥哥也差不多大,可比他矮上那么多!真是没天理,难道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