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稀疏平常的话在韶俊策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变成一句:“我是你二叔的兄长。”
要真是韶俊平在场,非要好好讽刺他一通。韶俊策低头与韶言对视,小孩子穿着一般布料的衣服,手里也没有拿着他送来的玩具。
不知道韶言搞没搞清楚“二叔的哥哥”和自己是什么关系,韶俊策甚至已经做好了这孩子大哭的准备。但韶言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用那双干净的眼睛望着他,道,“原来是阿爹啊。”
六个字,仅仅六个字。韶俊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他凝视着次子的笑颜,突然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昏暗的天空,地下深不可测的洞穴,同族的尸体,以及主位上低垂着头的人影……还有血,顺着手臂往下滴淌的,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同族的血。
不!不可能!韶俊策摇摇头,把那些错乱的记忆从脑子里赶出去。韶言是他的孩子,容貌同他如此相似,无论如何都不能同“那个东西”联系到一起。
孩子只是仰头问他,“您要进来坐坐吗?”见韶俊策不回应,他也不纠缠,转身拿起墙边的皮球。韶俊策原以为他是要同他一起玩,可韶言抱起球,看都不看他这个所谓父亲一眼就跑开了,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韶俊策突然想起慈安院的两个孩子,瑛姐儿和璋哥儿,一个五岁一个四岁,还不到吃苦修习灵术的年纪呢。
他们总是缠着他撒娇,要新衣服或者新玩具,还要父亲多陪陪他们。他们有奶娘下人伺候,有父亲母亲陪伴,还未出生就得到全族人的期盼,因此又会哭又会笑。不像住在别院的这个小讨债鬼,一点儿也不招人喜欢。
可无论韶言再不招人喜欢,他偏偏是韶俊策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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